也就鬼界太過荒僻,又一切判決依照九泉寒髓的投影,沒有幾個真正的高手,才那么順利。
可既為界主,總得名頭上響亮點吧。
“哼。”被掰過臉頰順文的魔尊斜睨了這只狐貍精一眼,偏頭不搭理。
景天也不氣,只一遍遍在榻上問重樓。
“你肯定不想和閻羅王有任何字同之處吧”最后,也不知是被折騰煩了,還是被問得心軟了,重樓可算是啞著嗓子開口。
景天給重樓喂了一口烈酒,是他一貫喜歡的口味,笑嘻嘻道“還是你懂我。”
比起以前,景天更愛笑了。
只是大多數情況下,他的笑都是寒暄時禮節性的問候,往往不達眼底。
不似面對重樓時,像是里頭掬了一捧山澗清泉,干凈明澈,還帶了點純然質樸的甜意。
“哼。”沐浴在這樣含笑的目光中,重樓只覺耳垂發燙,不免哼笑著移開了視線,不與景天對視。
他又覺得身上汗津津黏糊糊的,還有點重,不由得把景天推開了一些,才道“幽冥地府,雖參九泉寒髓而判,然到底公正嚴肅,不王則君。”
“冥君嗎”景天想了想,笑得更歡欣了“這個稱呼挺好的。”
重樓不再吭聲了。
次日,景天去了無常殿住持大局。
重樓孤身留在屋子里,陷入了沉思。
當年,他為鎖妖塔散盡魔力,被夕瑤恢復記憶而神魂覺醒的景天,不外出磨礪、更進一步,而是邊管永安當邊隱居,其實是為了保護我吧
不然,以他對鬼界各方勢力的壓制、統帥,只怕早就成為冥君了。
“飛蓬啊”重樓低嘆了一聲,情緒有些低落。
竟也沒有注意到外頭的動靜,也可能是氣息過于熟悉,本能沒有抵觸,他便不自覺放任了。
“嘭。”可是,簾幔被陡然掀開,露出了景天咬著唇的一張黑沉臉。
他眸中不再有暖如春風的笑,而是憤然的不甘,手里還抱著一摞文書。
那是新鮮出爐的冥君該在無常殿處置的,景天卻惦念重樓就帶回了家。
“”完全沒料到景天這么快就回來,重樓陷入了呆滯。
現場一片沉寂。
“啪。”直到枷鎖消散的聲響驚動了重樓。
他感受著體內再無一點束縛,不禁眸色一暗“小狐貍,你”
“咚。”景天把文書重重放在獨柜上,力道幾乎是砸,話語也硬邦邦的“不勞魔尊費心,您請便,恕本君公務繁忙就不送了”
話音剛落,床榻被一道傳送陣籠罩,重樓的身影一閃而逝。
“”被直接丟到放逐淵的橋頭處,魔尊孤身佇立著,默然無言。
說好的強制到底呢,你怎么就這么體貼地反悔了
曾經用強把神將留下,理解不了心上人寧肯死而不肯拖累他,現在又縱容了對方百多年胡作非為的魔尊,今天也是滿頭問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