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再數重樓還欠多少,左右已經還清了。現在是景天在鬼界畫地為牢,執迷不悟地將魔尊困在一手締造的安樂窩里。
“你最好別讓本座脫困。”這回又猜錯很多次,重樓在景天笑著宣布他終于瞎貓碰死耗子碰對之后,回眸嗤笑了一聲。
可是,他眉眼間帶了幾分濃艷濕潤的緋色。
景天尤愛瞬吸重樓的眼角,他小腹上原屬于魔尊的魔紋,隨心不自覺地舒展著、搐動著。
明明還是歸屬的含義,卻在上下顛倒后愈加曖昧。
“哼。”偶爾,重樓在掙扎間會下意識將火熱的指尖觸上去,這次也一樣。
果不其然,立刻激起了身上年輕妖族更興奮的親吻與攻占。
真是年輕氣盛的表現。魔尊感受著景天高昂的興致,有點無奈。
其實,他早就破解了空間法術禁錮,傷勢也好全了。
之所以沒一走了之,除卻縱容,也是因景天骨子里不甘人下的野心,讓重樓擔心出事才留下來觀望局勢。
說來真是可笑,飛蓬當年被貶謫輪回,龍陽一世結束,魔尊為尋神將在鬼界跑了幾個來回。
但他現在才發覺,飛蓬早已布下一個滔天巨網,打算取閻羅王代之。
而閻羅王以為保持中立的、最近面對景天和閻羅王步步緊逼作壁上觀的那些諸侯,立場如何自不必提。
如果不是他們私底下絮絮叨叨,還暗中給景天不少便利,重樓用超過鬼界所有鬼的魔識都看見了,大概也會被騙過去。
真不知道飛蓬是怎么用一千年,架空了閻羅王還讓他一無所覺的。
是靠人品,靠拳頭,還是利益
“哼。”重樓想不明白,但不耽擱他對閻羅王的腦子深表遺憾。
但景天并不知道他心里的彎彎繞繞,也不知曉自己在鬼界的步步升高、處處順遂,背后有多少時隔多年的辛苦布置。
或許,只有紅葵和藍葵在難度上,是隱約明白了飛蓬做過些什么的。
在這方面,她們和我是共犯,都犯了隱瞞之罪。
重樓微微勾起唇角,在景天吻過來時,難得沒有躲閃。
唰。那雙晶亮的獸瞳霎時間更加明亮了。
魔尊不禁想到這一世最初相遇的那只小狐貍,還是那么可愛好哄,情緒總是容易猜測。
“嗯”他慨嘆著,被景天弄得又一次次迷離的目光則透過床笫、帷幔,悄然掃過不遠處的鬼界中心。
大周,血海依舊,風景卻變。
鬼界巨大的廣場上空無一人,無常殿內反叛已生。
上千年修為又在人間精修,甚至得到魔尊、神將針對性的指點,紅葵、藍葵并不比上古時期由人仙封神的閻羅王弱多少。
更遑論,她們還有魔劍。
這把因飲盡鮮血而宿有無數怨靈的利劍,蘊含有縱橫六界的神秘力量,是極為特殊、由人而成,卻不比九泉神器差。
“你們”被雙葵駕馭魔劍直接刺穿了胸膛,只能魂飛魄散的閻羅王眼中有著不甘。
可他無能為力,而在場鬼卒們或跪或拜,無一不服。
顯然,飛蓬不親至,鬼界已易主。
“嗯”重樓低吟著,任由景天將自己翻過身,又來了一輪。
景天在他身后笑道“算算時間,現在閻羅已經死了。我想給自己起個有氣勢點的界主名,你有建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