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此物雖是寒髓投影,不會發生質變,但上幾層遮掩還是可以的。景天早有準備,重樓又不好強行打破禁制,就只能放任不管了。
如此,哪怕他派了許多妖族以鳥獸之眼監視,也在女媧掌控下壓制了妖魔的人間起不到太大作用。
而憑借一魔之力,即便重樓時常抽出時間親自去人間,也是杯水車薪。
正可謂,日月如逝川,光陰石中火。
“你說什么”重樓再次等到景天的消息,是十八年后。
首席魔將縮了縮脖子,不敢說卻必須說“人間傳來消息,有妖狐族在一個人族女子的及笄禮上,看見飛蓬將軍,認出了那張臉。”
雖然性轉了,但熟悉他的還是看得出來。
正巧,狐族毛絨絨一貫很受人間貴族女子喜歡。只要不被打死做狐裘,沒開靈智的小狐貍都能過得很好。
這次,是一個妖狐去人間尋自己跑沒影的子嗣,結果在小狐貍處看見了曾經的族人,才趕忙傳了消息過來。
“女子十有五年而笄。”重樓瞇起眼睛“景天遲了兩年”
魔將低下頭“人間女子行笄禮,一般是十五歲,即訂婚后、成婚前。據說,飛蓬將軍此時的家人很疼愛女兒,才多留了她兩年。”
“哈。”重樓竟是冷笑了一聲“所以,她今晚洞房花燭”
魔將差點抱頭蹲在地上“是。”
沒辦法,雖然找到人了,但的確晚了一些,魔尊只能去搶親了。
“天魔女。”重樓壓了壓心口堵著的那一簇火,抬手喚來了遠在天魔國的魁予。
她猝不及防被拉到魔宮,眼角余光微微掃過快要匍匐的魔將,心中就有了底“敢問魔尊有何要事需我去做”
“聘禮。”重樓揮了揮手,給出一堆在人間的奇珍異寶、古玩字畫。
別說只是給世家女做臉了,就算想娶公主,這些都綽綽有余了。
魁予倒是愣都沒愣,直接面不改色道“可是飛蓬將軍此世為女身,又有他人下聘在先,魔尊要我去攪黃了”
“今晚洞房花燭。”重樓忍著怒意道“你帶左右手親自去,給足他此世父母親族顏面,再將人帶回。”
魁予小心地確認道“若不從”
“你盡管帶人回魔宮。”重樓冷冷道“如有阻擋,本座一力阻之。”
我倒是要看看,除了女媧后人,人間誰會、誰敢管這趟要命的“閑事”
“飛蓬將軍此生為女。”魁予默了默,又道“我也是女子,光我一人,只帶兩個副手,不夠妥帖。”
恢復記憶前的第一印象十分重要,萬一被將軍誤會了怎么辦
“你說得在理。”重樓怔了怔,發熱的腦子可算冷靜了下來。
雖然他不太欣賞美色,但魁予的氣質容貌在神魔兩族,確實難逢敵手。
景天這一世是人族女子,所受教育因女媧扭轉人間風氣,定然比以往的人族女更開闊。但某些根深蒂固的糟粕,也必定沒那么快連根拔起。
“你去前堂,本座入后院。”重樓很快定計,又對魔將吩咐了一句“你去采辦我族大婚常用之物。”
比起讓景天看見魁予,不如讓他看見自己。
魔尊很自信,天上人間絕不會有幾人,有超過他由權勢、地位、力量、時光所堆砌的容色氣質。
“美人計嗎”魁予在魔將震驚佩服的目光下,一語道出重樓行為的真諦“確實很實用。”
重樓難得無言以對“”
“走吧。”他只能匆匆忙忙甩出一道紫光,籠罩了自己與魁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