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女默默看了看心急火燎的魔尊,識相地沒有提出轉道天魔國,去帶上他之前提及的左右手。
“”片刻后,從天而降的魁予落在酒意正酣的宴席上,與在座很多桌人面面相覷。
天魔女的視線稍稍輪轉,凝聚在了首桌上。
“魔族”那里,發色深藍近紫的道長站起了身,長槍在手。
魁予抬起手“地仙巔峰汝欲蚍蜉撼樹否”
“蜀山,徐長卿,多謝閣下好心提醒。”來者揮退了涌上來的家兵“但我本就知道,這場婚事不會那么容易成。”
魁予了然頷首“既如此,不必多說”
“請。”徐長卿搶先出手,廣場內的賓客已極速起身退場。
風鳴電掣間,各色仙術光暈輪轉不斷,場中地面寸寸龜裂。
“啪。”不遠處的后院,合巹酒砸落在地毯上,濡濕弄臟了一片毛毯。
可是,剛剛還在品嘗香甜可口的酒香,說愿意與新郎同甘共苦、永不分離的女子,像是看不見似的,雙眸直勾勾看著面前的妖魔。
“你是誰”直到緊隨其后的驚怒質問炸響,是她選出的脾氣很好的丈夫。
景天回眸便見,他被掐住脖子摔了出去。
“啊啊啊有妖怪”房間外尖叫聲連連,是鬧洞房的年輕親友,他們想進來救他們夫妻倆。
但是,身邊屬于丈夫家里的幾個侍女瑟瑟發抖,端著的吉祥物灑落了一地,一心想要逃走。
唯獨那個赤發血眸紅衣的妖魔孤獨佇立,瞧過來的目光幽深而遙遠,像是透過自己凝望亙古。
“你叫什么名字”景天忽然道。
重樓直直看著他,完全沒把那個廢物丈夫放在眼里。
其實也難怪,畢竟景天強勢慣了,哪怕在人間也改不了本性。甚至因為女子地位改變,能面對的更多,束縛卻還在,反而更流露出控制欲。
她此生選出來的是個賢內助,玩玩風月奏奏琴音還可以的文弱書生,以期婚后賞心悅目,全心全意將生意擴展到海外時,能不被夫婿掣肘。
所以,面對生命危險,這位富貴人家的小公子哭爹喊娘地爬起來,就往外面跑,把青梅竹馬的新婚妻子丟下了,倒也不會令人太驚訝。
“重樓。”魔尊眼看著情敵潰不成軍,嘴角才上揚起來。
景天追問道“你為我而來”
“是。”重樓滿心滿眼都是景天,自然知無不答、言無不盡“你跟我走”
景天笑了“那你能給我什么”
她很冷靜無情地問道,哪怕適才一眼驚鴻,心已如清風拂過般蕩起漣漪,也毫不猶豫地摒棄了那點私心,全心全意為自己討要未來的利益。
“你想要什么,可以自己動手去搶。”重樓沒有回答,反而笑得開懷“而我,負責讓你擁有搶的實力,并且不會有人能搶回來。”
景天睜大了眼睛,隨即莞爾一笑“你這紅毛倒是挺會蠱惑人心的”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他這回答,簡直算到了她心坎里。
“那你的決定呢”重樓伸出了一只手。
若有可能,他不想直接用強。
“若我不是人就好了”景天搖了搖頭,往后退去“但我想做人。”
如果能放下世俗,她早在遇上徐長卿還拜為兄妹后,就上蜀山修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