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更知道,如果現在給神將自由,剛剛刺穿過魔心的神劍,立刻就會將自己釘死在榻上。
“想死很容易。”但他不在意,連語氣都很平淡“可本座要你活著。”
龍爪猛地扎進心口,迸濺的血一滴都沒浪費,全部灑在身下人的后心。
滾燙的溫度讓飛蓬像是被毒蜂蜇了一口,聲音支離破碎“重樓你做什么”
逆鱗被龍爪貼上他心口,在灼烈里融入進去,只留下一枚火焰印記。
是契約。
飛蓬的嘴唇劇烈顫抖,他感受到,自己重傷垂死即將魂飛魄散的傷勢,從神體發生了些微逆轉。
哪怕只是星星點點隨時會滅的燭光,也極力維持著點燃,哪怕燃料是重樓的性命,而重樓還在繼續灌輸。
他以龍血,以龍精,為自己養身療魂。
“為什么”飛蓬無法理解。
還沒有解釋,重樓什么都不知道,他明明剛剛還恨透了自己啊。
“愛與恨,矛盾嗎”重樓反問了一句。
飛蓬無法回答,他也不需要他回答,便自顧自發動了。
“你盡管恨本座。”第一次聽見飛蓬崩潰求饒時,重樓看似淡淡地說道。
彼時,神體被破,防御瓦解,自然知冷熱怕疼。
飛蓬的眼神是極力掙扎的清醒,也是話語脫口而出后羞恥難耐的屈辱。
重樓不打算放過飛蓬,正如他堅定地要救飛蓬,一點都不矛盾。
“乖告訴本座。”雖然,他也試圖瓦解飛蓬的斗志,甚至為此裝作躊躇滿志,沉浸于捕捉宿敵的歡欣,用手指撫上那緋色濕潤的眼角。
只不過,重樓自己都覺得,那聲音是刻意溫柔了“飛蓬,你為什么用自己換九天玄女”
果不其然,飛蓬堅決不肯回答。
“好,本座有的是耐心。”重樓偽裝的笑,再也笑不出來了。
他到處烙下充盈魔息的標記,但要是說心軟,也有。
在飛蓬視線渙散,狀似半死不活時,重樓第一次選擇了退讓。
他到底舍不得飛蓬淪落至此。
“哼。”魔尊便抱著神將入了浴池。
他知對方心情絕對不會好,故意稍微離開了幾步。
結果,被活生生氣笑了。
飛蓬悄然弄碎玉璧一角,用尖銳碎片試圖割斷脖子,發現真能劃破時,更是第一時間插向心口,試圖阻斷逆鱗與龍血龍精的聯系,令維持他性命的源頭直接斷絕。
“轟。”水波轟然蕩出,暴怒的重樓砸碎所有玉璧,收走了所有玉碎,只留下光禿禿的炎波火石,選擇他覺得最羞辱飛蓬的方式當做懲罰。
但事實上,神將憤怒不甘地跪坐在浴池角落干嘔難受時,重樓的手指還是一軟,險些就想放過他。
他這一出神,恨急了的視線殺氣騰騰掃視過來,那只手就僵硬了,哪怕飛快找補,都沒能挽回。
“還敢嗎”重樓只好裝作他是故意。
即便他很想親一親神將紅透的眼角,再把那對充滿了負面情緒的藍色眼眸一把捂住。
他從里面看不見明亮的藍天了,只有不見陽光的深海。
可是,神將半晌都不吭聲,就他僵持不住時,狠狠咬合下去。
“你”劇痛讓重樓一個激靈,立即制住了飛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