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沒有看錯,飛蓬咬下去的同時,指尖并攏成刀,是戳向心口的。
嗯,是飛蓬自己的心口。逆鱗剛剛融入不久,還沒徹底同神體同化,確實可以挖出來。
就是人會當場沒了。吃虧的重樓氣得頭暈,不得不深吸一口氣。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心軟了。
所以,魔尊將神將拖回魔宮,摁在面對炎波禁地的窗欞上。
“不要求你殺了我吧別不要了求你”這次,不管飛蓬再如何崩潰求饒,重樓都沒有停下來。
他只在飛蓬嗓子喑啞的時候,適時灌下滾燙如烈酒。
“龍精養魂養身。”重樓冷聲道“本座要你清醒著,記住你向我求饒時說了什么。至于停,你何時愿意說實話,本座就何時饒過你。”
雖然不指望飛蓬回答什么,但重樓不準備留下任何可供他利用的破綻。
飛蓬的藍眸瞬間便睜大到了極致,嘴唇嗡動了幾下,終究不肯開口。
接下來,神將未能脫離。
“哼。”但是,重樓偶爾也會刺激飛蓬兩句。
“滾”飛蓬的回答是突兀掐緊手指,幾乎刺破手心。
而重樓低笑一聲,另一只手重重點了一下心口的火焰標記。
飛蓬想挖,但他作為逆鱗原主如果碰了此處,便會使人渾身麻痹癱軟上一兩個時辰。
“你從里到外都被本座烙下了標記。”魔尊把頓時無力的神將抱了起來。
“休想逃掉。”重樓呢喃低語,繼續時時刻刻扎著心上人的心。
就如當年一覺睡醒,身邊空無一人,神界通道打開,九天玄女翩然而至,說她今后將取飛蓬代之,鎮守神魔之井。
飛蓬投在鏡子里的目光,是重樓能看出來的含恨,是被羞辱的暴怒,也是殺意凜然的怒瞪。
但這顯然只會讓重樓更加破罐子破摔,致力于給飛蓬療傷,即使是對自己的消耗,讓臉色越來越白。
夜還很長。
直到一切都靜寂下來,魔尊撫上神將通紅的眼角,唇角還維持著一抹邪肆的冷笑。
“重樓,這樣對我”昏昏欲倒的飛蓬用盡最后一點力氣,呢喃著低語,似哭似泣,更似自嘲“你會后悔嗎”
重樓不答。
魔尊不語。
神將飛蓬便閉上眼睛,帶著滿腹救命的靈氣,不吭聲了。
合
可重樓想不到,飛蓬最終還是原諒了他。
很可笑的,只是在醒過來之后掀了幾桌子美食,只是在重樓不敢用強,只是在傷勢失去補給再次爆發之后。
但想想又不奇怪,連重樓事后都想嘆氣。
原因很簡單,看飛蓬極力抗拒不接受龍精,發泄完大部分怒氣后,找回平日克制理性的他懶得說什么,直接取血喂,最多的是以親吻渡血,自己再拿靈藥補。
次數多了,魔尊的臉就越來越蒼白,神將看著不肯接受,但倒也不是不著急,只是拉不下臉說和,就直接僵持住了。
“飛蓬”轉折點在傷勢爆發之后,事實證明必死之傷真不是容易壓下去的,補給因飛蓬使性子連血都不肯服用,稍微少了一點,直接就復發了。
那時,重樓紅著眼圈,抱著飛蓬的手幾乎是發抖的。
這次,過于來勢洶洶了,他明明立刻給飛蓬灌下精血,卻還是不夠嗎
重樓甚至顧不上丟不丟臉,立刻就通知了神農,再取出了哪怕是他都很稀少珍貴的心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