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靖和是元旦那天走的,一年的伊始。
所以就算池蘊元旦那天有天大的事,都從來不比上墓重要。
這是規矩,她為了池靖和堅持的。
李佩華也一直堅持至今,作為曾經的配偶。
但李佩華突如其來的這話,池蘊本就不好請假,安排好的事,早在一個月前就協商好了。
她問她“你是那天有什么事”
李佩華遲疑之后,說“喬叔叔你知道吧,媽媽和你講過的,就是通過瑗瑗那邊認識的,元旦喬叔叔想帶我出去走走。你也知道,自從你爸爸走了之后,媽媽這么多年都沒出去過。這次你喬叔叔準備了好多,媽媽想”
更多的話不必多說了,池蘊很輕地笑了下“等不及,非得元旦了”
“不是”
李佩華沒說完,池蘊不想聽了,“隨你吧,我掛了。”
說完,電話就真的掛斷了。
但很快,阮舒瑗那邊就找過來了佩姨和你說元旦的事了
池蘊本就心情不太好你也知道
阮舒瑗發了個尷尬的表情喬叔給我發消息的,我和他們說別急的。
池蘊沒怪阮舒瑗,只是站在子輩的角度,明知道元旦每年都安排了這么重要的事,還有意推開。雖說阮舒瑗理解池蘊的心情,但也不好多說什么。
池蘊也不想鉆這個牛角尖,也許是她太執著元旦這天,李佩華想做什么是她自己的事。都這么多年了,她還能管她什么
阮舒瑗感覺池蘊今天心情有點兒差,好不容易挨到下班。知道她接下來兩天休假,她非拉著池蘊去喝酒。
喝酒就算了,阮舒瑗要的是買酒去池蘊那兒喝。
還要坐地鐵站下之后選擇步行25公里壓馬路喝。
一路上已經灌了不少,池蘊攔不住她,阮舒瑗非說這是冬天壓馬路的浪漫。
讓池蘊和她一起感受。
池蘊現在很少喝酒,因為做了醫生,經常主刀手術,所以酒量沒那么好了。
只是很奇怪的,喝了口酒,身體是暖暖的,可背后怎么總是涼涼的。
池蘊回頭看,身后也沒人。
是這天太冷了難道
華瀾庭小區屬于高檔小區,進出不僅刷門卡,小區門口的保鏢和每棟樓樓下的保安、管家都會在。一般外賣也送不上樓的,因為所屬樓棟的管家會專門把外賣拿上樓,那天是大姨便裝,湊巧上去了而已。
今天,進了小區,池蘊總是不自覺地想快點到家。
只是阮舒瑗買的那是烈酒,度數很高,一般都得兌著喝。
猛灌,阮舒瑗在進小區的時候已經有點兒醉了,池蘊腿也開始軟了。
池蘊還是不禁加快了回家的速度。
就是終于走到3號樓下。
她剛拿出門卡要刷卡進門,腳就向前一個踉蹌,人剛挽著阮舒瑗要摔下去時,她的腰間突然被一只手隔著衣服攔住。
掉下去的門卡也被季圳然從后拿住。
他順手把門口放回她口袋,攔住她的腰把她整個人摟起,站穩。
池蘊猝不及防抬頭,季圳然的臉近在咫尺,放大的,細膩的。
兩個人靠的太近,她的心臟跳動幾乎都快吻合上他的。
他今晚一身黑色運動裝,高大俊瘦,輪廓清雋,眉眼深邃。似無形間,融入了什么。
夜色深處,也難以言喻像被裹挾了千絲萬縷的情。
這一刻,池蘊的大腦停止轉動。
對視剎那,他低頭。
滾燙的呼吸,像要瞬間染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