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池蘊都高燒糊涂地靠在季圳然懷里。她的睡衣實在單薄,短短的一層布料,擋不住她自然體溫的滾燙外溢。
似有若無地,她腰間的睡衣被蹭上,擦上季圳然冰涼的手腕。
他的手臂托住她的半身,用力,以防她摔下去。
偏偏是這用力的動作,他的手腕溫度越發貼合她的肌膚。
池蘊被凍得輕輕皺了下眉,囈語放淺。
季圳然似注意到了。昏暗的室內,他垂眸,深黑的眼睫細密,淡沉的目光緩緩落在她身上。帶著柔軟的情緒。
感情細膩在蔓延。
睡夢總是那么不真實。
池蘊本無港灣,現在像把他當成了依靠。
生病總是柔弱,季圳然的出現,寒冷又溫暖。入蠱般的,她忍不住地向他靠近,越來越近,只希望能把自己藏進他的世界里。
池蘊好像真燒糊涂了。
她以為自己這是在做夢,卻沒想到她每一次親昵的靠近,都是對季圳然的試探。愛有所得是幸福,未所得卻是凌遲,他現在就在經歷。
懷里是魂牽夢縈的人。
季圳然強忍著心臟的悸動,他放慢腳步,安穩地抱著池蘊一路往她的臥室走。
是和樓上一樣的戶型。
但池蘊的家明顯蕭條的多。用荒蕪來形容,甚至不為過。
當時房東出國把房子租給池蘊的時候,已經派人把很多家具搬走了。美名其曰這是套精裝修的商品房,但該有的家具電器,例如床、沙發、冰箱統統沒有。
現在有的床、沙發、冰箱、洗衣機等,都是池蘊后來自己去買的。
房東愿意給她五千租下,也是圖這套沒配置的空房的剩余價值。
總的來說,太簡單,東西少的不像一個女人安穩的居所。
季圳然一眼掃過,眼底有訝異、難忍,但更多是柔軟和心疼。
他聽秦蘇宸說池蘊當時搬進來的時候,阮舒媛有幫她一起安頓好。但這就是他們所謂的很好安頓季圳然很少有脾氣,可自從在知道池蘊這些事后,他再好的忍耐似乎都要化為灰燼。
池蘊的臥室和季圳然選的臥室位置一樣。
朝南,能曬到太陽。
季圳然熟練開門,走進,把她很輕地放到床上,替她蓋好被子。
池蘊的被子薄,他就從櫥柜里又找出一條壓在現有的被子上。
她發燒了,除了吃藥,需要出汗。
池蘊家的每個垃圾桶季圳然都看了,買的藥,吃的劑量。池蘊現在不能再吃藥了,只能物理降溫。
季圳然往她的毛巾里放了冰塊。
冰塊是池蘊平時專門為了喝飲料準備的。
她就這點兒壞習慣,以前就是這樣。不論怎樣,家里的冰箱里一定要有制好的冰塊。
季圳然另外放了一塊毛巾在冰箱。
就等著給她替換來用。
退燒的過程并不好受。
池蘊也渾噩的一直皺眉,斷斷續續地低語,季圳然聽來聽去都是那句“難受”
生病了喊難受正常。
但他想給她做點兒吃的,冰箱里都沒東西。
秦蘇宸的電話正好來的及時。
季圳然這會兒正站在池蘊家冰箱門口,臉色鐵青。
秦蘇宸還有心情一接通電話,就在電話里笑“兄弟來玩兒啊你說你這么個大活人好不容易又出差完了,趕著回你那和尚屋干什么啊又沒寶貝兒在那邊等你,真是的”
每句都正中季圳然槍口。
他不耐煩地問他“你女朋友就是這么照顧人的”
“啊”秦蘇宸被他突如其來的脾氣震到,懵了好幾秒,“你說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