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鐘婧。
傅芮喬之前加了尹迦丞的微信,是通過白孟帆推的微信名片。
白孟帆是小尹迦丞兩屆的住院醫師,因為在同一科室,所以還算相熟,但稱不上朋友。
此時不知是從哪里知道的他的手機號,但她自報家門“我傅芮喬,你看下微信消息,發了一個位置給你,你趕緊過來接人。”
尹迦丞手里的動作徹底停住,遲疑著問她“鐘婧怎么了”
“喝多了,以為自己五歲,問我為什么別的小朋友都有人來接而她沒有。”
夜黑風高,尹迦丞穿上外套出門,臨走前看到茶幾上那只陶瓷杯,又折回衣帽間給鐘婧拿了件外套。
她回來過,大概率是換了身衣服。
去那樣的聚會,想必不會穿得多暖和。
尹迦丞到的時候還未到十一點,ktv場子才剛熱起來,鐘婧一首歌沒唱,酒卻沒少喝。
包廂里的衛生間有人在用,傅芮喬坐在角落里和左修文耳鬢廝磨的功夫,鐘婧獨自去了趟外面的衛生間。
傅芮喬律所的合伙人邵啟明是她本科同班同學,關系近到左修文曾經一度吃醋到瘋魔,鐘婧自然和他也熟。
曾經一度,傅芮喬打算撮合鐘婧和邵啟明,只可惜落花無情流水也無意,兩個人一來二去混成了朋友,比誰都純潔。
眼下倒好,年還沒跨,鐘婧和兩個實習律師一塊兒劃拳已經喝下不少,傅芮喬有心想讓鐘婧和尹迦丞趕緊破冰,問左修文要了電話特地把人折騰過來。
昏暗的包廂里擠了十來號人,尹迦丞推開包廂門,鐘婧正大眼睛瞪得圓圓地盯著歌詞屏幕在給人伴唱。
哼哼唧唧的,聽不出調來。
尹迦丞也沒心思聽,因為看到她旁邊坐著個熟人左修文。
左修文也看到了他,站起身來,和傅芮喬一塊兒攙著把人往尹迦丞懷里送。
尹迦丞把人摟過來,目光從左修文身上移開,帶著些許這夜里的寒意,看向懷里伸手來扯他衣領的女人。
“乖,別亂動。”尹迦丞把她亂動的手拿下來,給她披上外套,攬著人肩膀往外走。
鐘婧踉蹌著去和大家道別,人靠在尹迦丞懷里,卻也不說話,叫人分不清她到底醉到什么程度。
走到室外,風吹得她立即縮起脖子,“斯”地一聲,條件反射地往尹迦丞懷里鉆。
車就停在路邊,她卻不愿意走了,嘟囔了一句“好冷”。
“冷還穿成這樣”尹迦丞皺眉去看她今天的這一身。
米白色針織連衣裙,腰部做了收腰顯出她細窄的腰線,長度短到他懷疑她稍微扭一扭就會走光,下面踩一雙同色高筒靴,尹迦丞彎腰去摸了一下那裙子下擺與靴筒之間的部分,還當真是她裸露在外的皮膚。
難得還畫了妝。
是真的有點美麗凍人。
正猶豫著要不要把人抱起來,像上次把她從臥室抱到客廳的沙發上,那樣的肢體接觸她也沒有表現出不適,所以他也不算是酒后占她便宜。
眨眼的時間,ktv里追出來一道人影,左修文手里拿著一部手機,快步走過來遞給尹迦丞。
“鐘醫生手機落在沙發上了。”左修文追出來的急,微喘著,多嘴問了一句“鐘醫生今天看上去心情不太好,你們是不是鬧矛盾了”
尹迦丞側目對上他眼睛,語氣是不容忽視的冷,他說“謝謝關心,我們很好。”
左修文并未察覺他話里的多余情緒,提醒他們“路上注意安全。”
卻聽到尹迦丞莫名其妙來了一句“我自然會對我太太的人身安全負責。”
聽著像是有股醋意。
左修文以為他是介意今晚的聚會有邵啟明,畢竟從前傅芮喬撮合過他和鐘婧,而今天這樣的場合他倆也是舉杯暢飲毫不避諱,人家家屬來了看到自然是會心生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