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聊天,膝蓋筆記本上的綜藝也已經接近尾聲。
陳甸甸身子重重往后靠,雙手捂著眼,滿臉都是掙扎。
才見了一面,都不熟,就要求人幫忙。
她怎么跟他說啊。
晚上是醒來的陸銘做的晚餐,父子倆一起去了超市買了食材,整個冰箱都放了個滿。
陸銘大學時在華盛頓留學,吃不慣西餐,練就了一手精湛廚技,他倒是真真實實的熱愛做菜,曾經還開玩笑說,如果不是在當年的時代背景下機緣巧合跟著朋友玩起了進出口貿易,他可能真的會選擇做一個廚子。
做飯中途,看到靠在廚房門口坐等吃飯的齊昂,忍不住說“你站在那兒干什么”
齊昂抬眼,挑了挑眉。
不是說他幫倒忙么。
“那我拿著碗等,以示尊重”
陸銘忍無可忍“你去叫甸甸一起過來吃啊,人家一個女孩子自己在家怎么吃飯,你快點去,天這么冷,讓她來吃點熱乎的,她要是不愿意來,你打電話給我讓她接,我跟她說。”
齊昂滅了手機揣進口袋里,轉頭就走,那個“哦”字伴隨著腳步緩緩放下。
天色昏暗,天空陰沉沉的,雪已經停了,傍晚溫度更低,刺著鼻子,齊昂邁著大步往隔壁走去。
出了大門,地面上積著一片白凈的雪花,路面上倒是濕漉漉的,一條又一條車輪痕跡被旁邊路燈照得格外清晰,隔壁的燈卻一盞都沒點亮。
他駐足在原地,盯著隔壁二樓看了好幾眼,黑布隆冬的,又低下頭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才八點。
微微顰眉,腳步驟然加快了些,剛走到門前,瞧見一個老婆婆站在門口正在觀望,手里還拿著一把鑰匙。
“欸小昂啊,你們今天回來的嗎你有沒有看到誰進來過”對方忙不迭攔住他,叫著。
認出老婆婆是學校附近小賣部的老板,齊昂停下腳步,問“怎么了這家不能進嗎”
“那倒不是,不過這家的主人離開之前把這里的鑰匙給我了,說讓我給他們看家的,我本來也想著最近找幾個人給這邊打理一下的,雖然這家的主人一直定居在國外沒回來過吧,但是人家給了我錢我也不好意思白拿。”
“怎么今天這兒好像有人進來過啊,該不是什么流浪漢吧我現在也不敢進去了。”
齊昂緊皺著眉,問“不是,奶奶,這家不是陳甸甸家嗎”
“早賣了都三四年了吧,這房子賣給那個,就是東路那家西餐廳的老板了”
齊昂一路低著頭往回走,點進微信對話框,又退出來,又點進去,又退出來,來來回回。
最后腳步停在家門口,微微倚靠著門框,長腿支著,劃拉了挺久,敲著字不疾不徐給她發了一條。
你陸叔叔讓我給你送飯,打包好了,我給你送過去還是你自己過來拿。
陳甸甸收到消息時已經困得魂不守舍了,她迷迷糊糊地從厚重的被子中探出頭,瞇著眼看完了他的訊息,強撐著精神回復了一條語音。
“不用了,我搬家啦,也已經吃過了,幫我謝謝叔叔。”
齊昂聽著對面語音里有些沙啞黏糊的嗓音,就知道他的這條消息聲把人給吵醒了。
他沒再回復,抬步回了家。
陸銘看到是齊昂一個人回來,拿著手里的碗想要砸過去。
他擰著眉,蹬著齊昂“我不是說讓你給我打電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