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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伏黑姐弟最后一次見面是在三年前,我本來不想見他們,是津美紀小心翼翼地請求,無論如何都想見要和我結婚的男子一面。
我很難拒絕她。
伏黑姐弟對太宰進行了一系列提問,從工作業績到思想品德。姐姐笑著問,弟弟冷著臉問。
太宰樂了,私下跟我調侃“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岳父岳母呢。”
但即便調查得如此嚴密,三個香皮匠也沒賽過一個黑泥諸葛亮,還是上了太宰的當。
“津美紀好像很久沒給我寫信了。”我望著面前的男生說。
他的表情微微一變。
我揣測“談戀愛了”
“不是。”伏黑惠解釋,“她讀書太忙了。”
“這樣啊。”
“而且你也從來不回信。”他補了一句。
我迅速岔開話題“你來醫院做什么身體不舒服”
“探望同學。”他視線往下,落在了我的手指上,“為什么沒戴結婚戒指”
戒指早在得知太宰是個窮鬼的當晚,和他打架時不知道扔哪里去了。
“可能是早上放在洗臉臺上了。”我抬腳準備離開,“你去看同學吧,再見。”
“櫻溪前輩”
伏黑惠叫住了我。
“太宰先生對你還好嗎”
“很好啊。”我扭過頭看著伏黑惠,不忍心告訴他真相,“每個月工資都交給我保管,一日元都不敢自主支配,下班也不出去鬼混,準時回來洗衣做飯。”
太宰聽到估計能笑死。
但伏黑惠的表情緩和了,他祝福道“希望太宰先生能一直照顧你。”
“他會的,記得替我向津美紀問好哦。”
“好。”
伏黑惠離開后,我看向身后的大樹。
“出來吧,在那里偷聽多久了”
長發的伊萬醫生從大樹左邊蹦了出來,病懨懨的費佳則是從右邊走了出來。
“全部都聽到了呢。”伊萬笑得像個反派,“明明被前夫分走了一半房產,卻欺騙剛才的少年和前夫感情和睦。他是你的什么人弟弟還是追求者”
“都不是。”
孔時雨當年給我和伏黑惠做了親緣鑒定,證實我們之間沒有任何血緣,還了伏黑甚爾一個無私生女的清白,讓他含笑九泉。
“那他為什么這么關心你”伊萬不像個醫生,像個街溜子。
看了一眼費佳,他也滿臉期待地等著聽答案。
俄羅斯人都這么八卦嗎
“在他小時候,我給過他一點吃的,他就記住了這份恩情。”我攤了攤手,“很小的事情,沒必要記這么久。”
“你既然愿意幫助剛才的少年,為什么不愿意幫助這位可憐的異鄉人”伊萬又把費佳推給我,企圖道德綁架。
費佳低著眉眼,低聲地叫“櫻溪醬。”
從櫻溪到櫻溪醬,他的語言往肉麻的方向進步了。
“人家惠君長得可愛,而這個異鄉人,”我惡劣地說道,“長得丑。”
其實費佳的美貌不輸于太宰,并且由于病弱而有種瀕臨破碎的美感。
“你敢說他長得丑你這個愚蠢的凡人竟敢說他丑”伊萬的臉扭曲了,身上也散發出駭人的殺氣,“你才丑,你全家都丑,我要撕”
他的話音戛然而止,因為費佳在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