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腦中一片空白,美眸瞪的渾圓。
她屏吸凝神,把耳根緊緊貼在門后,想聽的更清楚些,不巧的是,陸寒霄只淡淡“嗯”,了一聲,這件事便沒有后續了。
他們又說起別的事,大都是軍政要務,她聽的云里霧里。
大約一盞茶后,幕僚紛紛起身告辭,陸鈺似乎還有話要說,被全昇伸手攔下。他笑瞇瞇道,“小世子,老朽對方才的您說的聲東擊西尚有疑問,可否借一步說話”
“”
全昇把小拖油瓶叫走,房里瞬間空曠下來。陸寒霄大跨步進里間,和沒來得及退回去的寧錦婳撞個正著。
“我沒有故意偷聽。”
寧錦婳不自在地別過臉,今日她穿的水紅色對襟掐腰襦裙,一頭秀發高高綰起,恰好露出白皙纖細的脖頸。
“無妨。”
陸寒霄神色溫和,他似乎心情不錯,“今日怎么有空過來。”
按照她如今對他避之不及的態度,簡直太陽打西邊出來。
寧錦婳斂下眉目,輕聲道,“我要勞煩你一件事。”
就算陸鈺沒把她接回來,她原本也要來尋他的。
她把那日葉清沅的話原原本本告訴他,還有三個輔政大臣的異樣,石沉大海的拜帖寧錦話越說臉色越難看,直到陸寒霄手掌搭上她的肩膀,灼熱的體溫隔著衣料傳來“莫慌。”
“沒有遺詔。”
他聲音沉穩,讓人不自覺地信服,“岳父和兄長我已派人照料,按照腳程,如今大約已經追上了。”
“真的么”
寧錦婳面露驚喜,隨后拉著他的衣袖急切地問,“他們怎么樣有沒有受傷可還吃得飽,穿得暖”
她問題一個接著一個,面上神色十分慌亂。陸寒霄抬起她的下頜,盯著她的眼睛,“婳婳,相信為夫。”
“岳父和兄長不會有事,我向你保證。”
許是他的目光太過深邃篤定,這一刻,寧錦婳焦灼的心忽然平靜下來。
她掙脫他的鉗制,聲音有些不自在,“對不住,我失態了。”
陸寒霄搖頭輕笑,“難得。”
難得她在他面前露出這副樣子。
寧錦婳性子要強,即使年少時也很少在他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成婚后更是張牙舞爪,脾氣大得很。
寧府的禍患對她打擊太大,是他回來晚了。
陸寒霄看著眼前的寧錦婳,她似乎心有余悸,臉上既茫然,又有些害怕。
他驀地想若干年前,在他進京為質的第三年,一個雨夜。
那時滇南突然傳來母妃去世的噩耗,她穿著一身單衣,裙擺被雨水打濕透了,她緊緊抱著他,也是這副神情。
她說,“三哥別怕,你還有我。”
“我會永遠陪著你。”
時隔多年,如今他們已成婚七載,她為他孕育了子嗣,再次看到她這副神色,陸寒霄內心驀然柔軟,生出無限的憐愛。
他俯身親吻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