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覺并不像將時間花費在解釋為什么他單獨過來拍攝的原因上,隨便找了個由頭問道。
“當然,我的車就在旁邊。”
指了指附近的一輛出租車,祝覺這才發現原來他是開出租的。
怪不得在工作日還一定要親自過來接他呢......
坐進車內,祝覺下意識的打量了一圈車內的環境,大部分地方與鄴城的出租車相差無幾,引起他注意的是車內后視鏡上的掛飾。
一個黑色的臉譜面具還有一串彩色珠子。
“這是我們這邊開出租的人的習慣,在后視鏡上掛點在寺廟里開過光的東西,能保平安。”
似乎是注意到了祝覺的目光,吳敬緊接著說道,
“我弟弟叫吳瑞,前段時間剛在塑像館里找到了一份給神像上油彩,做保養的工作,這份工作的工資比我這個跑出租的可能還要低一些,但在我們這卻這種工作又被成為侍神工,哪怕工資再低都是有人要搶著去做的,能積福德,來世能金玉滿堂.....”
“哦,原來還有這種說法。”
祝覺撓了撓風鈴的下巴,聽前座上的吳敬說這些宗教當中的理念,心里卻不甚在意。
現代科技發展至今,人類對于自我,對于這顆星球上的各個領域的探索可以說已經突破到了某種高度,但即便如此,在信仰的問題上,哪怕拿出千百種科學方法去證實神明的不存在,依舊不妨礙這些虔誠的信徒將那虛無縹緲的來世寄托在這些同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存在上。
“吳瑞怎么死的?你在通訊中好像是說他死的很......有點特殊?”
本想說慘,想了想在死者的家屬面前這么說又有些不合時宜只能臨時改了口。
“他是被怪物殺死的!”
之前在通訊中有些支支吾吾的吳敬在車內終于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
“他死在自己家里,身上的皮肉都已經外翻,到處都是傷口,簡直......你介意我播放往生經為他進行禱告嗎?”
說到這,吳敬又有些哽咽,抬手放到車內的一個按鈕上,抬頭通過后視鏡看向祝覺問道。
“沒事,你放吧。”
其實祝覺是有些介意的,只是看前邊的吳敬一副男兒落淚的悲戚模樣,實在開不了口拒絕,畢竟他現在還得靠著這個男人獲取信息。
得到允許的吳敬按下開關,車內便響起了一段音調有些怪異的經文詠唱,沒有祝覺想象中該有的平靜,光正,反倒是有些哀怨,凄切的情緒在其中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