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迷蒙的月光下。
在昏暗的林地深處。
在茂密的水杉樹環繞的林間空地。
夜風穿過這茂密的叢林,發出“噓噓~”的尖利聲響,祝覺站在隊伍的中段,瞪大了眼睛,他看到了與他之前在羊皮紙上看到的那個古怪的建筑極為相似的存在。
羊皮紙上的繪畫或許只是弗洛的朋友在危急關頭下憑借記憶勉強畫出來的東西,此時看到它的真實存在,饒是祝覺也得承認自己被眼前這座巨型建筑震撼到了。
超過20米的圓柱形祭壇就這么矗立在同樣林立高聳的水杉樹中央,祝覺甚至無法理解究竟是什么樣的器械能在這種山谷當中打造出如此宏偉古怪的祭壇。
祭壇那與青銅器表層相差不多的深青色外殼上鐫刻著大量祝覺看不懂的紋路和某種字符,那條祝覺本以為是作畫原因而顯得與地面接近于垂直的階梯居然是真實存在的,數十階倒三角的階梯豎直排列,這種完全不合常理的建筑風格令人只是看上一眼就會產生錯亂感。
而在這圓臺之上,那一段曾經在怪誕工作室內引發過一場爭論的東西祝覺終于能對其下一個定論:那是一根頂著恐怖的山羊頭顱的青灰色柱子,而不是吳桐所說的惡龍柱子。
“準備儀式。”
領頭的黑袍人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便帶頭向著祭壇那邊過去。
祝覺先看了眼身后的那些人,他們并沒有移動,而是站在原地,很顯然,這些人是沒有資格登上那幾十米高的神秘祭壇的。
要跟著走上祭壇嗎?
皺著眉頭瞥了眼那邊的情況,因為高度差的緣故,祝覺只能勉強看到一部分的方形桌子而已。
“他們會召喚怪物,我們身后的人就是他們的祭禮,奉獻給那怪物的食物。”
弗洛并沒有來過這個地方,但他曾經的朋友有著跟他身后那些人同樣的命運,只不過前者并非自愿而是遭到了些迫,現在這些人則是純粹的癲狂,恐怕是趕都趕不走的。
當時弗洛已經幫他的朋友恢復了神智,所以他在儀式進行最后關頭跑回了村莊,為弗洛帶去了那張羊皮紙,自然也告訴了他有關于這里的情報。
可惜,弗洛的朋友并沒有堅持到最后,從祭壇逃離的他最終沒能逃過邪教徒的追殺。
“食物......知道了。”
得知這些人即將面臨的命運后,祝覺腦海中便生出了一個新的想法,緊走兩步追上前面的隊伍。
“我覺得有必要留個人在這看著,弗洛這個背棄了主的叛徒很有可能還有其它的計劃,如果把他們全部留在這里,有可能會出現意外。”
祝覺要留在地上,至少不能現在就跟這些人一起上祭壇。
“鼓聲響起之后到祭壇上來,現在的你還不夠資格與主接觸。”
領頭的黑袍人看了眼后方的弗洛,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他的提議。
“我知道了。”
盡管不知道鼓聲響起代表著什么,但祝覺自然不可能在這種時候出聲詢問。
看著那群人往祭壇一側的垂直階梯走去,隨后跟攀登山崖一般,一級接著一級的往上爬,這時候祝覺才意識到那恐怕也不是真正的垂直階梯,多少還是有些傾斜角度的。
“嘖,也不知道把祭壇造那么高干什么,爬樓梯......鍛煉身體嗎?”
對那些人有些蠢笨的行動表示不屑,祝覺瞇了瞇眼睛,換上一副“真誠”的笑容,轉身走向后邊的那些精神污染源突變體。
之前被祝覺扔在路邊的屬于弗洛的背包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出現在了旁邊,十個黑色的小方塊在草叢中不斷的往祝覺這邊移動著。
“主的信徒們啊,注視那些信奉主的人們的行動吧,你們將從中發現主給予諸位的啟示!”
眼前這些人早已被徹底的洗腦,祝覺在他們眼中就是主在人世間的代言人,自然說什么是什么,于是他這邊話音才落,這十幾人便齊刷刷的將目光轉向了祭壇的位置,全神貫注的瞻仰著那些黑袍人爬樓梯的樣子。
不就是扯謊嗎?
要論忽悠人的本事,祝覺從不弱于人!
將弗洛拉到一邊,裝作要將他捆綁起來的樣子,祝覺回頭望了眼那邊還沒爬上頂層的人,低聲問道:“你背包里的是炸彈對吧?”
“嗯?是的......確實是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