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也可能跟他的身份有關系,警備部調查案件顯然沒必要跟防疫所副所長匯報。
合作的機會就擺在眼前,難道就這么眼睜睜的讓它溜走?
視線一直都在紐卡斯身上的祝覺注意到他的尷尬,也沒準備讓兩人的第一次對話變得毫無建樹,想了想便開口說道:“之前襲擊羅納先生的人,有消息了嗎?”
“額,這個......我已經讓17號社區的巡邏隊盡力去查,只是當時他們都蒙著面,戰斗過程中還通過某種干擾裝置破壞了周邊的監控器,想要完全追蹤到他們需要一定的時間。”
所謂的“需要一定時間”,其實是可以跟失去目標的說法劃上等號的。
高度發達的科技或許會讓大部分的犯罪行動無所遁形,但相對的,它也在幫助某些人更完美的隱藏自己的罪行。
襲擊者既然敢在公共場合攻擊羅納還有顧銀杏,自然做足了準備
“下城區其他社區的感染體發展情況如何,我記得在清道夫計劃開始前,下城區的中等社區也出現了感染者不是嗎?”
祝覺決定將問題回到紐卡斯的專業上,這方面的事情他總歸是能回答出來的。
“啊!關于這個,防疫所近期倒是有了新的發現。”
涉及到自己的工作,前一秒還在尷尬中的紐卡斯立刻展現出了做為防疫所副所長的專業素養,
“你在底層社區工作過,也曾接觸過感染體,起初我們認為這是此次疫病發展到末期而產生的某種不可逆的基因突變,但事實并非如此,根據防疫所近段時間的實驗,在底層社區出現感染體的同一時期,被我們提前收治進醫院的一些病人并未出現異變,他們所表現出來的依舊是疫病的癥狀,這也就是說感染者轉變成感染體極有可能是因為銜尾蛇組織制造出來的誘發性因素!”
紐卡斯并不知道自己說的內容祝覺不僅一清二楚,而且身邊還有個親歷者,只不過后者也沒有打斷紐卡斯的意思。
想要獲得些有用的信息,總得先把紐卡斯這個話匣子打開不是嗎?
祝覺的忍耐很快就有了回報。
“為什么銜尾蛇組織不干脆將這些定時炸彈般的患者一同‘引爆’,留下這些感染者,又有什么作用.....這違背常理,因為按照警備部得出的結論,銜尾蛇組織是有能力遠程控制感染者進行突變的,經過防疫所內部的觀察實驗,我們發現這些感染者身上的疫病進入末期后無一例外的出現極為嚴重的幻覺!”
提及這方面的內容,紐卡斯猛嘬一口香煙,左手無意識的抹了把眼角和臉頰兩側,讓煙霧從指節的縫隙中脫逃。
這個正當壯年便坐到防疫所副所長位置上的中年男人第一次在祝覺面前流露出疲憊和消沉。
“什么樣的幻覺?”
祝覺手里的叉子插起整塊牛排,撕咬著,含糊不清的問道。
沒辦法,他很想保持形象,但這塊牛排真的很香!
“學界尚未對這種精神狀態有明確的劃分,我為此詢問過千帆大學中的人類心理學教授以及幾位在這方面頗有建樹的心理學家,他們給出的答案是世界觀的崩塌或者說認知的全方位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