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對上他的視線時,塔西亞則有些羞澀地躲閃了一下目光。柏莎夫人不動聲色地將這一幕看在眼里,冷淡地撇了下嘴角。
悠揚的樂曲聲很快又響了起來,第二支舞已經開始了。有其他的貴族青年來請塔西亞跳舞,不過她看了眼坐在不遠處的澤爾文,委婉的拒絕了別人的邀約。但澤爾文今晚似乎完全沒有下場跳舞的打算,他只是坐在角落,像是被迫留在這個熱鬧的社交場里。
“你在浪費時間澤爾文,”公爵皺著眉頭對他說道,“如果你不愿意跳舞,為什么要坐在這兒呢”
“我只是想來看看這兒的畫。”澤爾文隨口說道。
柏莎夫人聽到這句話后不由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我不知道你什么時候開始對繪畫感興趣了。”
“或許就在最近。”澤爾文回答道。
在場所有人都看得出這對母子間古怪而冷淡的氣氛,這種時候如果公爵不出聲的話,通常沒人愿意開口說話。只有初來乍到的安德烈高興地說“真巧,塔西亞也喜歡畫。”
“是嗎”澤爾文竟然真得饒有興趣地轉過頭,對那位初次見面的小姐笑了笑,“我對繪畫一竅不通,您如果愿意讓我聽一聽您對這些畫的看法就再好不過了。”
周圍安靜得厲害,人人都像見了鬼似的瞧著他,只有塔西亞受寵若驚地紅了臉“當然,我也很想聽聽您的看法。”
一旁的喬希里回過神,也微笑著站起來“請一定要讓我也來湊個熱鬧。”
澤爾文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像是在嘲笑他的虛偽,不過喬希里假裝沒有注意到他的奚落。于是三個人一塊站了起來,朝一旁走去。果然,大廳里不少人都留意著這邊的一舉一動,許多人都有意無意地一同圍了上來。
塔西亞性格內向,但點評起墻上的畫來并不是泛泛而談,這倒是出乎喬希里的意料之外,他們兩個時不時交換一下對這些畫作的看法。倒是一旁的澤爾文看起來對繪畫的確一竅不通,從頭到尾幾乎一言不
發,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讓人懷疑那個率先提出看畫的人究竟是不是他。
今天的舞會也有不少鳶尾公館的客人參加,他們聚在一起,幾乎每一位都是成名已久的藝術家詩人易思、雕塑家羅萬希尼、音樂家卡爾特希曼許多人圍在他們身旁。
里昂正與羅萬希尼聊天。那位雕塑大師問道“那幅畫現在在哪兒”
他指的是那幅情人,因為油彩脫落的原因,畫面中出現了一個男人的事情已經在城里傳開了,今天有不少人來這兒特意想看看那幅畫。
“就在那兒。”里昂看了眼不遠處圍聚在一起的人群,澤爾文他們已經快要走到那幅畫跟前了。
“你的學生依然不肯承認那畫上的是個男人嗎”
“他還不是我的學生,”里昂淡淡地糾正道,“不過你可以親自問問他。”
說著他朝周圍的人群中看了一眼,如果他沒記錯,作為剛被公爵接見過的畫家,博格今天應該也收到了邀請。他的助手立即會意,很快就將博格科里亞蒂帶到了他們身旁。
“你的手怎么了”里昂問道。博格的右手纏著繃帶,看起來受了嚴重的傷。
果然,聽他問起傷口,博格不太自然地回答道“我白天不小心從馬上摔了下來。”
里昂一雙眼睛冷峭的注視著他,似笑非笑地說“醫生有說過這會影響你將來畫畫嗎”
博格訕笑道“但愿不會這樣,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跟在您身邊學習。”
“過會兒再關心手的問題吧,”羅萬希尼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們,“我只想知道那幅畫上的主人公究竟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