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希望我做些什么呢”溫芙問。
扎克羅不緊不慢地說“里昂答應我每周讓黛莉去他的畫室上課,我希望你能陪她一起去。”
溫芙頓了頓,她想起那天在畫室里的對話,遲疑地說“里昂先生恐怕”
“我知道,他是個性格固執又古怪的家伙,像他這樣對藝術追求完美的人總有自己的堅持,”扎克羅眨了眨眼睛,促狹地對她說道,“不過作為他的投資人,我總該有些特權的,不是嗎”
溫芙不確定里昂是否知道公爵打算請她陪黛莉小姐一塊去畫室上課,如果他知道的話,只怕會暴跳如雷吧。一想到這點,她也忍不住扯起唇角笑了起來。
公爵踱步走到窗前,又緩緩說道“而且,不只是為了黛莉,我也有自己的私心。”
溫芙抬起頭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扎克羅轉過身對她說“還記得我放進信封里的合同嗎事實上,我邀請你來這兒還有一個原因我希望你能為我畫一幅畫。”
這個世界上有許多出色的畫家,即使不是里昂,也還有伊登、羅萬希尼溫芙確信只要眼前的男人開口,會有無數畫家愿意為他效勞。可是,他卻選擇了自己,這只能說明一件事這幅畫或許只有她能完成。
樓下的花園里,黛莉坐在一張桌子上,面前凌亂地擺滿了各種花園里采來的鮮花,她低著頭在認真地試圖編織一頂花環。
澤爾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百無聊賴地撥弄著桌上
的花瓣。他答應他的妹妹今天將會花一個下午陪她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現在看來這個承諾似乎并不明智,因為黛莉編織那頂花環好像并不是為了戴在自己頭上,而是為了裝飾她哥哥那頭略顯沉悶的黑發。
她從那堆鮮花當中挑選出幾朵淺粉色的薔薇,滿意地插在她的花環上,隨后從桌子上一骨碌爬了起來,如同手中舉著的是一頂足以為他加冕的王冠。她鄭重其事地將花環高高舉起,示意面前的少年低頭湊近過來。
澤爾文覺得有些好笑,他配合地將右手放在胸口,像是等待加冕的王儲那樣低下頭,等那頂花環落在他的頭頂,黛莉發出咯咯的笑聲,如同風吹動庭院的銀鈴發出悅耳的輕響。
溫芙就是這時走到了窗邊,她看見陽光跳躍在草尖,少年四肢舒展地坐在花園里,他靠著椅背,將手臂搭在椅子上,十指閑散地交握在一起,溫柔地注視著面前的女孩,眼角還帶著一絲尚未褪去的笑意。春神一定偏愛他,于是指派他作美的來使,叫他被百花簇擁也不顯浮艷。
澤爾文終于察覺到這不知來自何處的目光,他抬起視線很快發現了二樓窗邊的溫芙,在瞬間的訝異之后,他的神情僵滯了一下。溫芙注意到他幾乎立即想要將戴在頭上的花環取下來,不過遭到了黛莉的反對。
女孩用手捧著他的臉,嚴肅又努力地對他吐出兩個字“好看。”
于是澤爾文只能黑著臉,放棄了想要摘下花環的舉動。
溫芙忍不住輕輕笑了笑,扎克羅背對著窗戶,注意到了她的神色之后也轉過身看向樓下的花園。
我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完成這份工作。▊”溫芙輕聲說道,“我的畫技還很不成熟。”
“我相信在這幅畫上,即使是里昂也不可能畫得比你更好。”扎克羅溫和地看著她說,“但我還有一個要求,不知道你是否介意。”
他像是早就想好了那樣對她說道“我不希望這個世界上有第二個人知道這幅畫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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