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十月初六,晴
我怎么了我
不過一個小小的比喻,這群仙君就像被扒了皮似的,大驚小怪。可見云夢大陸至今沒能沖出地球飛向外太空,都是太沒見識的緣故。
我賭五文錢,蓬山真君定不是這樣的人。雖然他總是很突然地就出現在各種奇奇怪怪的場合,還天天賣他師姐的蛋。
也不知這樣的蓬山真君,什么時候才能到出竅期,他的元嬰又長什么樣子好不好玩
真君,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哈哈。
正午的日光中,隋意獨自坐在書桌前,上演霸道仙子寫日記。而亭中的仙君們,根本不想讓其他人聽到那些話,氣得再狠,臉臊得再紅,也不肯多說一個字。
李小桃則不同,她一路忍著,悄悄跑回后廚,等關上門,第一句話就是“我的天爺啊”
修仙原來是這樣的,我的天爺啊。
我的天爺啊。
李鐵早就懵了,抓耳撓腮地想給大家復述隋意的話,偏偏沒有隋意那樣的口才。什么胎生卵生你生我生的,他只知道生了。至于誰生的,沒記住。
而與此同時,萬里之遙的陳官,打了個噴嚏。
在靈獸的叢林里,一個噴嚏往往都是致命的,因為那會暴露你的位置。
陳官不由苦笑,從昨夜到現在,從山頂打到河谷,這場歷練的強度已經超乎尋常。他來找孔雀打架,當然不僅僅因為隋意的三個字,也不僅僅因為師姐,還因為他的修煉瓶頸。
從金丹到元嬰,他花了三年時間,堪稱神速。但從元嬰初期到中期,他也花了三年,且還未突破。
他需要這樣一場酣暢淋漓,甚至能把自己逼到山窮水盡的戰斗。
鶴唳云端。
大戰又要開始了。
仙鶴從不會參與地上的紛爭,它們往往身姿優雅地從上空飛過,兩不相幫。但對于這山中的絕大多數靈獸來說,它們的領地意識都很強,豈容人類侵犯
陳官這一路,且戰且走,打了一波又來一波。如今,是孔雀又殺回來了,它那漂亮的尾屏已經開了一個豁口,是被大鵝叨的。
大鵝早已順著前面的瀑布飛流直下,逃命去也,還剩下一個陳官,孔雀豈能繞過他
想殺人,先放毒。孔雀之毒當世罕見,那綠色的霧氣頃刻間便在河谷間彌漫開來,連其他的靈獸們都紛紛避讓。
陳官拄著劍站起,臉上已經多了一層水做的柔軟面紗。面紗風吹不動,恰似他的眼神,堅如磐石。
這一戰一直打到了第二天的清晨,獸首山附近來觀戰的修士們,已經多到天池驛站里的普通人都開始咋舌“好多人啊。”
仙門中人看門道,普通人則聽個響。那一艘又一艘蒸汽飛舟載過來的客人,不認識什么蓬山真君,但聽那響動,就知道是位頂頂厲害的仙人。一個個又害怕又興奮,捂著砰砰亂跳的心,著急打聽“這到底誰贏了誰輸了”
輸贏,是永恒的話題。
修士們也想知道,可毒霧讓他們不敢靠得太近,也模糊了他們的視野。他們只瞧見一陣華光閃過,蓬山真君的身影似乎和孔雀一塊兒墜入林中,此后便再沒了聲響。
眾人高談闊論,各有各的看法。唯有奚子午帶著滿瓶的解毒丹,蒙著口鼻,苦大仇深、唉聲嘆氣,但是勇闖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