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醒醒”
“爹,還是帶喜兒去縣里看看吧。”
“迎親的轎子到村口了。”
鄭喜兒想說,醒了,別吵她腦袋一動,痛得差點暈過去。
“醒醒了爹,喜兒醒了,快扶喜兒起來。娘,喜服呢給喜兒換上”
鄭喜兒睜開眼就看到一群老弱婦孺,個個滿臉驚喜,身著短衣,挽著發髻,仿佛古人。鄭喜兒眨了眨眼睛,什么情況她不是在半山腰修剪果苗,剛下過雨的地濕滑,她一不小心摔下去了嗎怎么會在這里
沒等她弄明白,男子退出去,女人把她架起來,給她脫衣穿衣,上妝戴花。其中一位老太太一邊為她盤發一邊嘮叨“喜兒,鐘家不比咱家,到了人家不能再使小性犯傻。”
另一個年輕點的女人接道“喜兒,錢省著點花。”
什么錢鄭喜兒腦袋痛得又險些暈過去,一段不屬于她的記憶涌上來。
穿越這種事竟然能輪到她
原身跟她同名同姓,但是是個傻妞。
其實原身也不是真傻,確切地說是實心眼一根筋,因為她知道吃喝拉撒睡。
原身跟鄭喜兒一樣父母雙全有兩位兄長和嫂子。父母兄長嫂子都疼她。然而此間女子十五及笄不出嫁要交稅,稅收逐年遞增,直到三十歲。鄭家一介布衣,今年給鄭喜兒交稅的錢都是借的,往后哪還有錢給鄭喜兒交稅。
也是巧了,清河村鐘子孟要為小舅子沈二郎沖喜。沈二郎自幼失孤,跟著姐姐姐夫生活。鄭家人一合計,鐘子孟為人厚道,妻子溫柔賢惠,鄭喜兒嫁過去不會遭罪。鐘家小舅子久病纏身,無法跟鄭喜兒同房,鄭喜兒不必遭受生孕之苦,再合適不過。
鐘家富裕,想給沈二郎沖喜的人多了去了,輪不到傻妞鄭喜兒。鄭喜兒長兄花錢收買縣里神棍,借神棍之口提醒鐘子孟,鄭家村鄭喜兒最合適。
常言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鐘子孟給小舅子沖喜已是死馬當活馬醫。即便他猜到神棍收了鄭家好處,他得了神棍的吉祥話也不想再找別家。
今日正是鄭喜兒和沈二郎大喜之日。
鐘家除了糖糧酒肉,還給鄭家十貫錢。鄭父告訴鄭喜兒,給她一貫,剩下的錢他幫閨女收著,其實用來還賬,還稅收欠下的錢,還收買神棍的錢。原身不愿意,跟她爹搶錢的時候一腦袋磕在衣柜上昏了過去。
鄭喜兒回過神,目之所及盡是紅色。鄭喜兒心說,我又穿越了不成。她仔細看看,不知何時頭上蒙了一塊紅布。鄭喜兒伸手拿掉,被一只粗糙的手按住“喜兒,聽話,上了轎再拿。”
這個聲音好像原身母親。鄭喜兒試探道“娘”
“哎”老婦人歡喜地應一聲,顯然很高興閨女后半生有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