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離疑惑道“香盒大小”
掌管的抬手比劃,“大抵半尺長,兩寸寬,一寸半厚,因銅壁厚,里頭的香膏裝不了多少,也不知是用來干什么的,但就那小玩意,我們做了半月才做出來,因此定價百兩,不算便宜,但您也知道,我們這一行越袖珍越是貴。”
掌管的本以為如此說,眼前眉目如畫的姑娘定要不快,可誰知話音剛落,眼前人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姜離問道“敢問您,那香盒是何時做的讓您做香盒的人又是誰”
掌柜的一愣,品出幾分不對勁來,“您這是要”
姜離坦誠道“您答問便是了,您此刻不答,晚些時候,大理寺也會來人問的,此物或許和一樁命案有關,如今我來問,還不影響你們做生意。”
掌柜的臉色幾變,“您您通身的矜貴雍容,一看便不似尋常人家出身,可半點不像衙門探子啊,您可別誆我”
姜離莞然道“萬一我是呢”
姜離越是氣定神閑,掌柜的越是害怕,他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姑娘,
不知您為何而來,但但那定做香盒的客人,并沒有留下姓名與身份,他是兩月前來下定的,下定來一次,取來一次,都是二更天來,且面戴黑巾,始終未取下,我們雖在長安,但也偶有江湖人士前來,不露容貌、不留姓名都是常事,銀錢給足便好。”
姜離笑意淡下去,“當真”
掌柜苦澀道“自然不敢哄騙您。”
姜離秀眉蹙起,“若在那香盒里頭存冰,再居暖室,可多久不化”
掌柜的苦思片刻道,“香盒不比冰鑒,又是在暖室內,那、那至多一個時辰不化,一個時辰之后,便要慢慢化開了”
姜離點了點頭,“您可記得那人身形聲音如何”
掌柜的眉頭擰起,艱難道“若是沒記錯,人應有五尺來高,身形清瘦,聲音也就是低沉些的男子聲,他只說過兩三句話,也是問存冰多久。”
“再無別的特征”
掌柜搖頭,“我們這里每日南來北往不少客人,他又蒙著臉,只記得其人通身黑衣神秘莫測,別的真無印象”
姜離眉目暗了下來,“那好,我家住平康坊薛府,勞煩您再仔細想想,若想到了什么,來薛府告知我便是。”
她目光掃視一圈,復指著那半尺短刀道“那把刀我要了。”
讓人擔驚受怕一場,好歹得把生意做了,可掌柜的苦澀道“姑娘,這把刀尚未開刃。”
姜離仍付銀錢,“那便開刃之后送來薛府吧,先告辭了。”
她前腳一走,后腳掌柜的便喚經手香盒的其中一個伙計來,仔仔細細復盤了那香盒的買賣后,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不會真出事吧”
伙計安慰道“您也不必全信了那小娘子的話,只怕是哪家在追查什么隱秘,怎么就扯上大理寺和人命官司了”
掌柜的無奈道“她話說的真真的,且平康坊薛府我可只知道一家,那可是頂大的官,不是咱們招惹得起的。”
伙計一臉的將信將疑,這時,店外長街上響起一陣震耳的馬蹄聲,不多時,幾個身著圓領武袍的大理寺武衛在店外勒了馬。
伙計瞪大眼睛,“真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