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咱們去大理寺嗎”
回程的馬車上,小錦試探著問,姜離搖頭道“雖想到了兇手攜帶兇器的辦法,但沒有兇手的確切線索,不必專門跑一趟。”
小錦臉頰皺作一團,“兇手兩個月前便來定香盒,是那時候便想到殺人了,但半尺長的香盒銅鐵打造,如何藏在身上呢那夜大理寺還搜過身,難道是冬日衣裳厚實,藏在了懷中但那也會被摸到吧”
小錦不住絮語,姜離的心思卻不在香盒上,就算知道兇手如何藏匿兇器,可后來兇器已經憑空消失,便是找到跟前,兇手也可矢口否認,還會打草驚蛇,如今最要緊的,仍是破解兇手如何殺人的謎團。
第一個趕到段嚴身邊的是虞梓謙,后面之人趕到時,他已經滿身滿手血跡,
可怕的是,連虞梓謙自己也如此說,可為什么兇手不可能隔空殺人。
姜離凝眸苦思,可忽然馬車急急一停,車內三人跟著一晃,吉祥嚇了一跳,掀車簾看出去,“怎么回事”
車夫無奈道“安國公府的車架剛過去了,差點碰上。”
吉祥“哦”了一聲,正待回稟,卻見本無所動的姜離忽然探身來看,吉祥想了想,解釋道“大小姐,安國公蕭氏是當今皇后母族,安國公如今掌著鎮北軍軍權,常在飛霜關駐守,如今長安城就剩下夫人和一雙兒女。”
吉祥說著,神色深長地放低了聲音,“雖是皇后母族,可皇后膝下無子,早年有位公主,公主還早逝了,她與陛下不睦多年,早就被軟禁起來,如今掌后宮之權的是太子殿下的生母高貴妃。”
薛蘭時是太子妃,吉祥說此言時,頗有種與有榮焉之感,馬車已走的沒影兒,姜離什么也未瞧見,她坐回去,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直到回薛府,姜離腦海中仍無頭緒。
薛湛在府門處等了良久,見她終于回來,上前道“長姐去了大理寺”
姜離道“沒去大理寺,不過早間在孫府遇見了裴大人,他帶人去問詢趙一銘,說趙一銘如今嫌疑極大”
薛湛喜出望外,“真是他”
姜離搖頭,“倒未確定他是兇手,怎么,你急著回書院嗎”
薛湛喪氣下來,“可不是,已耽誤六七日了。”
姜離安慰道“你才學遠超旁人,耽誤幾日不礙事的,大理寺這幾日一刻不停歇,我猜應該快了,無論如何,你得清清白白的回書院才好。”
薛湛無奈點頭,“正是如此,長姐若有了別的消息,可要告知我才好。”
姜離點頭,“那是自然。”
待回了盈月樓,如意迎上來稟告道“大小姐,去過蓼汀院了,嬤嬤說前兩日夫人有些不好,要明日才能見,說您午時之前去便可。”
姜離應好,更衣后再翻起醫書來。
翌日清晨,姜離用過早膳便往蓼汀院去。
到了門口,姜離只帶著小錦進了院子。
芳嬤嬤欣慰地看著她,“姑娘記掛著夫人,奴婢實在高興,這十多年來,奴婢想著您不知在何處受苦,日日不安,再看到夫人如此,更是心如刀絞,所幸姑娘平平安安長大了,還學了一身本事,當時老爺送來消息時,奴婢簡直以為在做夢。”
姜離心底暗嘆,面上溫和道“多虧嬤嬤照顧母親,這些年母親受苦,但最辛苦的應是您,那日您說母親但凡被驚醒便要發病,我回去后便想著有無法子為母親調理,這兩日有了些眉頭,便想過來先問問您的意思,您雖不是大夫,但您最知母親病況。”
芳嬤嬤腳下一頓,有些憂心道“如何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