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心潮澎湃,忽然眉頭一皺。
不對
有殺氣
柳善善心驚抬眼,一眼就看見前面半開著的木窗上出現了一雙陰惻惻的眼睛。
那眼眸仿佛浸著毒蛇的汁液,冰涼刺骨,讓人有了種置身于寒冬臘月的錯覺,不寒而栗,此刻正陰險而又狠毒地盯著
炒鍋里的芳芳草。
柳善善剛從驚嚇中回過神來,等看清了對方的臉后,不由由驚轉怒,大聲道“二師兄我的菜和你有仇嗎”
二師兄聞言,詫異道“小師妹怎么會這么說呢”
抬頭,陰惻惻的視線由炒鍋轉向了柳善善。
啊啊啊,這樣的眼神,哪個少女受得了
柳善善極力克制著將炒鍋扔到他臉上的沖動,伸手捂住眼睛,從手指縫里怒氣沖沖地看他“我和你有仇嗎”
二師兄不說話了。
他默默地后退兩步,學著她的樣子,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可那陰惻惻的視線也還是通過指縫照射了出來。
這一次,看的還是芳芳草。
“這是什么”
說罷,面帶笑容看向柳善善。不笑還好,這一笑就顯得更可怕了,儼然一副口蜜腹劍、笑里藏刀的大反派模樣。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處心積慮奪她吃食呢
她捂住心臟,忍不住開口問“二師兄是想嘗嘗”
片刻后,二師兄陰惻惻地端著一碗芳芳草,坐在旁邊的小木桌上陰惻惻地吃了起來,邊吃,邊皮笑肉不笑地贊嘆。
總有一種吃完就會連人帶屋子被他毀尸滅跡的錯覺。
柳善善頗感惆悵地轉過身,剛想將剩下的芳芳草盛出來,給聞人溪送去,就見
木窗外又多了半張臉。
是三師姐。
縱使只露出了半張臉,也可以看出她百分之二百的窘迫,尷尬,無地自容,無所適從,以及忍無可忍。
而在柳善善抬頭望過去,同那一只眼睛對視的時候,三師姐半張臉迅速由白轉紅,像是下一秒就要轉身跑開,卻在最后一刻目光又望向了鍋中。
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柳善善“不如吃點再走吧師姐”
片刻后,三師姐通紅著臉,手里捧著白瓷碗,滿臉自閉地坐在小木桌斜角的位置,縮著身體低頭小口小口秀氣地吃著芳芳草。
柳善善回頭看一眼,再一轉頭。
大師兄也來了。
他臉上笑容仍舊是好看得晃瞎人眼的風流多情,卻也不說話,只一個勁朝她拋媚眼。
她看了眼鍋,又看了眼大師兄“不如嘗嘗”
大師兄笑瞇了眼“這樣不好吧。”
話說著,卻十分主動地接過柳善善遞過來的碗。
進屋看到屋里還坐著兩個人的時候,大師兄很顯然愣了下,目光尤其是在三師姐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
然后才笑瞇瞇地坐到靠近她的位置,感慨道“居然這么多人。”
柳善善呵呵,這也是她想說的呢。
再轉不,還沒轉頭,她就聽到一道難以置信的聲音響起。
“小師妹,這是你做的”
早已預料,早已麻木。
她頂著張半生不死的臉,朝窗外的少年看去,平靜打招呼“六師兄,真巧。”
他擺擺手“一點也不巧,味兒那么大,我就是聞著味來得。”
說著,嫌棄皺眉,難以理解道“大家每天都為修煉忙生忙死,你怎么這么悠閑,還有功夫整這些東西師父他怎么回事,都不督促你用功修煉的嗎”
聽他這么說,她反而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