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玉瑤姐弟倆的到來讓這個小家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王國慶把酒也拿過來了,一邊倒酒一邊說道“過年那天你干媽還念叨你們,說要是和你們一起過年別提得多熱鬧了。”
陳淑華大笑起來“我沒說錯吧,家里是不是一下子就熱鬧起來了。比三十那天還有年味呢。”
王國慶和陳淑華都喝了口酒,殷玉瑤也略微用嘴唇微微一沾,吃著菜聊著天,氣氛更加熱絡起來。王國慶說了來這邊工作后的事情,殷玉瑤也把自己學駕照去上海的經歷講了講,一家人直到吃到晚上九點才撤了桌子。
王國慶分的這套房子是兩室一廳一衛,和以前一樣,王曉慧依然跟著他們兩口子睡了大屋,不過小臥室也是一米五的床,床單被罩洗的干干凈凈的,一直沒人住,殷玉瑤姐弟倆剛好住次臥。
家里的衛生間沒有淋浴功能,但是室內溫度高可以燒水簡單洗一洗。陳淑華燒了兩大鍋水,姐弟倆從頭到腳洗的干干凈凈的,等頭發干了躺在床上就睡著了。
在火車上呆了五天,雖然是臥鋪但其實人的身體也是十分疲憊的。回到家里,又洗了澡,躺在柔軟的床上,姐弟倆這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九點,殷玉瑤一睜眼就看到了王曉慧在臥室門口探頭探腦。
“進來啊”剛起床的殷玉瑤聲音還有些沙啞,王曉慧一聽立馬去倒了杯溫水遞給她,然后爬到了床上擠到了殷玉瑤和殷玉磊中間,鉆進了被窩里。
殷玉瑤喝了半杯溫水,把杯子放在一邊的窗臺上,伸手摟住了這個圓咕隆咚肉乎乎的小姑娘,偷偷摸摸在她軟軟的肚皮上捏了兩把。
王曉慧癢的咯咯咯直笑,在被窩里扭來扭去把旁邊的殷玉磊吵醒了。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看著曉慧愣了好半天神才咧嘴笑了“我剛才沒回過神,以為我是在做夢呢。”
聽到屋里說話聲,陳淑華從門口探頭瞧了一眼,見姐弟倆都醒了連忙招呼道“我搟了面條,上車餃子下車面,昨晚沒來的及做,今天早上補上。”
手搟的面條勁道又帶著面粉特有的香味,搟好的時候殷玉瑤姐弟倆沒醒,陳淑華就把他們倆那份拿屜布蓋著,免的晾干了。土豆和五花肉都切成小丁,在一起燉出香味當鹵子,做好了就一直在鍋里溫著。
姐弟倆起床去洗漱,陳淑華燒水煮面,三分鐘后,勁道的面條出鍋,舀上兩大勺土豆五花肉的鹵,那味道,絕了。
陳淑華一家和殷玉瑤姐弟倆在東北團聚,這里雖然天寒地凍,但是屋里暖和,又遠離了煩心事,心里也格外舒坦。
而南德市,王國慶的老娘年前左等右等沒等來王國慶來送年禮,臘月二十八的時候耐不住性子又往醫院家屬樓來了。結果來了發現大門緊閉,敲了半天門也沒人開門,倒是鄰居出來了,說這一家子都搬到東北去了。
王老太都傻了,她沒想到王國慶居然能帶著妻子孩子去那么遠的地方,下意識就問了一句“他怎么都不和我說的”
鄰居知道王老太的德行,嗤笑了一聲“和你說然后你再來鬧他若不是你總這么欺負淑華,不把國慶當回事,人家兩口子也不會在這邊干的好好的搬東北去。你往后別來了,我們醫院家屬大院啊不歡迎你。”
王老太不信,帶著小兒子又去鋼鐵廠問,他們自然是進不了廠子大門的,不過到處從門衛那里證實了王國慶確實去東北了。
王老太上次被王國慶說的心里發慌,她見他徹底離開了這里心里更慌了,在她的思維里,背井離鄉是活不下去的人才干的,她沒想到兒子兒媳婦有好好地工作也會拋下一切就走。
王國慶是見不到了,王老太只能請門衛叫一叫同村的趙大發出來,趙大發把王國慶收干閨女的事說漏了嘴,引發了人家母子間大大戰。趙大發心存愧疚,回家后對王國慶的事只字不提了,這回王老太太來問。趙大發才說了“走了好幾個月了。什么時候回來五年或者十年吧也可能不回來了。我聽廠里說那邊給分房子了,比他現在住的屋子還大呢。電話和地址那沒有,好像廠里就廠長有吧,他要是想和你們聯系會給你們寫信的。”
這回別提王老太了,就連王國慶的弟弟王國發也傻眼了,本來一直是攛掇老娘來作是為了多要點好處回去,沒想到這回好了,徹底把人作跑了。不但罐頭點心一類的東西要不來了,往后就連每個月給的五塊錢也不知道有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