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高度不足以暴露出男人的臉,只能照到他的系的一絲不茍的西裝紐扣,和寬闊的胸膛,冰涼修長的指尖緩緩攀上沈聽雪比他足足小了兩號的手,沈聽雪一松開,他就自然的接替了束發的工作,動作輕柔的系上了一個活扣。
甚至都不需要看臉,都知道來的人是誰,旁若無人的闖進非工作人員不能進的后臺,找到他的更衣室為他束發又一言不發。
除了賀宴,再無旁人。
沈聽雪回頭看去,賀宴那張極出挑的臉赫然映入眼簾,冷峻淡漠的眉眼,薄情的唇,他天然帶著一種和普通人隔開的壁,那是從骨子里散出的貴氣和漠視,寬肩窄腰,身形修長,宛若不屬于這個世紀油畫集里的貴族。
但是在沈聽雪的眼里,賀宴卻只是一個濫用權勢找到他,又低眉順眼什么也不敢做的野犬。
男人在為他束好發后,便禮貌的后退三步,面上十分松弛的坐在了藤椅上,眼神直直的望向沈聽雪的背影和鏡子里倒映出的臉,緊握的拳頭暴露出他的隱忍和緊張,仔細看去,甚至連瞳孔都有一些失焦。
雪寶,賀宴怎么來了
001的智商可看不懂賀宴此刻的狀態是什么,只覺得這個男人怪怪的,感覺下一秒就要吃人了一樣,心里發怵的想。
該不會是來為自己侄子撐腰的吧。
想到這,001的頭皮都有一些發麻,連忙開口道
雪寶,賀宴可不是主角攻受,他在原著劇情里可以說是男主最大的金手指了,只不過一直跟背景板一樣沒什么戲份,如果他說是來為芒果的事興師問罪的,雪寶你也只能先委屈一下服個軟了,賀宴真的惹不起。
畢竟,這不是一般的差距,如果說主角攻受是天之驕子,氣運之子,那賀宴就是氣運本身,就連主角也只能在他腳下搖尾乞憐。
沈聽雪聽到他它的話,非但沒有驚慌,甚至覺得好笑的很,他不動,賀宴就老老實實的等著看著,一句話也不說,宛若一個石化的木頭人。
這副樣子,像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當然不是
那會是來做什么的呢帶上了幾分玩味,沈聽雪緩緩起身,正面對上賀宴寸步不離的眼神,宛若還在舞臺上一般慢慢轉了一圈,在賀宴直勾勾的眼神中,沈聽雪緩緩朝著他甩出了右手的白色水袖。
一股清冷而又糜爛的清甜香氣隨著揮動的風撲面而來,對上沈聽雪暗含笑意的表情,拉絲又粘膩。
賀宴知道,他是故意的。
但是他還是中招了,被勾的雙眼發直,幾乎是沒有片刻的猶豫,賀宴伸手抓住了那條拋過來的袖子,如同剛才在臺下的幻想一般,輕輕用力想要把美人帶過來。
沈聽雪被他拽的身子側傾,順著力度半開手臂緩緩向前走去,在這一刻,賀宴的眼里甚至都看不見背景里其他的東西,只有宛若投懷送抱緩緩撲來的沈聽雪。
賀宴雙臂展開,迎接般的縱容沈聽雪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纖細的手臂輕柔的攀上賀宴的脖頸,濃郁的香氣瞬間繚繞在鼻息的每一個角落,勾的賀宴頭腦昏沉,輕輕的顫著嘴唇低眸看向懷里溫軟多情的美人,只覺得靈魂都被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