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都是暖融融的毛毯,還有賀宴的體溫,沈聽雪身上的寒意有消退的痕跡,只剩下手腳還冰涼的感知不到一點溫度。
“腳冷。”
李特助本來都已經戴上了眼罩準備補覺了,但是恍惚之中,他好像又聽見被寵的金尊玉貴的那位小聲的抱怨腳冷,帶著一點委屈的意味。
他不自覺的伸出手摘下了眼罩,眼睛迷迷糊糊的看過去,下一秒就發現,賀宴的手緩緩從毛毯下伸了進去。
寬大的沙發椅,容納兩個人只有略微的擁擠,更何況沈聽雪身量纖細,抱著膝蓋縮成一團的時候,只有小小的一點。
兩個人本并排坐著,賀宴伸出一只手摟著他,用衣服搭成了一個巢,嚴嚴實實的蓋住了沈聽雪。
現在沈聽雪一喊腳冷,賀宴就伸手進到毯子里,停在沈聽雪腳的位置,應該是在給他暖腳。
老板,給別人暖腳
李特助迅速拉上了自己的眼罩,大概率存的是眼不見心為靜的心思。
只要他眼罩拉的夠快,年終獎就不會沒。
沈聽雪甚至連吃東西的胃口都沒有,八個小時里,連口水都沒喝,他不吃,賀宴也不吃,兩個人就那么僵著動作待著,誰也不說話,也不動。
一直到飛機落地,李特助才發現,原來沈聽雪是睡著了,但是老板是一直醒著的。
賀宴的手已經酸的發麻,但他還是竭力的控制住晃動的幅度,事無巨細的為沈聽雪穿鞋子,穿外套,圍巾,手套,口罩,一應俱全,恨不得把人包成一個球才好。
李特助當時有一點的疑惑,有那么冷嗎至于嗎
可當他真的置身于俄羅斯的土地上時,他才發現,真他娘的冷啊
早冬的俄羅斯,已經比國內最冷的時候還要冷了,他們這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都受不了,更不要說沈聽雪,還有那幾個穿的漂亮卻不怎么抗凍的小姑娘了。
沈聽雪穿的厚,又有賀宴擋了不少的風,應該是他們這里面最不冷的才對,可即便如此,沈聽雪還是被凍的眼睛都紅了,模糊的鏡片中似乎彌漫著一圈淡淡的水霧,整個人都縮在賀宴的大衣里,露出的一點伶仃的腳腕都在發顫。
林沫為了給沈聽雪留下一個好印象,她甚至特意沒有穿棉褲,一件長裙加一件針織衫,她想著,下了飛機再穿一個大衣,就算會有點冷,忍忍也就過去了。
為了沈聽雪,她要風度不要溫度。
其他幾個小姑娘多多少少也存了這個心思,同行的學生除了沈聽雪還有六個人,兩個男生穿的里三層外三層尚且還要冷的打個顫,更別說四個女生了。
林沫和余瀟瀟抱在一起迎風流淚,剩下的兩個女生更是直接打開了行李箱,一言不發的往身上套衣服。
她們倆見狀,也哆哆嗦嗦的把行李箱打開,迅速往自己身上套衣服,尤其是穿的最少的林沫,她完全忘記了自己要風度這件事,腿上套了兩件棉褲,上面又裹了一件毛衣一個羽絨服,直到臃腫的穿不進去,她才堪堪停手。
媽的,真暖和啊。
收拾好行李箱,林沫滿足的搓了搓手,一抬頭,就看見最前面的賀宴正抱著自己深愛的聽雪老婆。
你為什么還能這么帥
和林沫里三層外三層還凍的直打哆嗦的樣子不同,賀宴里面穿了一套黑色的西裝,西裝外套上,套了一件長款的大衣,大衣里包著細細顫抖的沈聽雪。
別說抖了,她感覺賀宴一點都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