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曦,你不會真這么無情吧我可是你親爸啊爸最近吃了不少苦頭,但曦曦你不啊,陸清對你那么好,你手里肯定不缺錢”
“爸問你要的這點,對你來說是九牛一毛,這些年爸在你身上花的遠不止這些”
“你從小到大要星星要月亮,爸都心甘情愿你捧來現在爸情況不如從前,問你少少要點零用錢,難道你都舍不給嗎”
對面人神色淡淡,無論他曉之以理,是動之以情,始終沒有分毫動容。
她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場拙劣的猴戲,打發無聊時間,沒有半點溫情。
但沈父顯然沒看出來。
話說大義凜然,“當初咱們沈遇上磨難,爸能吃苦,怎么能讓我們曦曦跟著一起吃苦”
“那吃里扒外的白眼狼一直惦記著你,雖然她不是什么好東,但爸能看出來,她舍不對你不好。陸蒸蒸日上,總比留在咱們沈這個無底洞強”
“賣女求榮這種骯臟事兒,也能被你說的這么清新脫俗”
沈曦照聽笑了,心底清楚,她這個毫無底線的父親,也是陸清了,倘若當時需要她的是的人,無論男女老少,要獻出她,能給他帶來利益,她爸也能毫不留情將她舍出去。
她是一個毫無尊嚴的貨物。
在他眼里,皮囊色相是她唯一的價值。
沈父頗自豪“瞧瞧,爸這個決定不是挺對的嘛陸清那喪盡天良的白眼狼,記仇不記恩,親親熱熱叫了這么多年叔叔,轉頭把我給賣了。但對你不了,她舍不你呢。”
沈曦照心底全是厭倦,看著這張老臉覺臟了自己的眼。
她沒找他算賬,他該感恩戴德了,敢主動送上門來,腆著這張令人作嘔的臉,恬不知恥問她要錢。
沈曦照抬手,助理愣了愣,下意識將手邊水杯遞給她。水有點少,杯底冰塊尚未化勻,在那雙纖細如玉的指間蕩漾。
司機睜大眼睛,差點脫口而出“那是我的水”,被伴一肘擊了回去,苦著臉,欲言又止,眼珠不錯的盯著那水杯。
沈曦照沖工作人員微微頷首“麻
煩按住他。”
沈父愣住了,本能掙扎起來“你想做什么我可是你老子”
他一反抗,其他人自然要制服。在場工作人員數量不少,原先是反扭住他的手臂,在他的掙脫下,雙方開始一場力量完全不對等的角力。
沈父看著壯實,內里早被酒色掏空,沒兩下失去平衡,被壓著腦袋、后背、四肢,“哎喲”叫著,腳下失去力氣,頭昏眼花地摔在地上,被人壓住,動彈不。
“沈曦照你他媽瘋了嗎你想做什么我是你爸”
水杯舉到他頭頂。
明亮白光下,纖纖玉指美如藝術品。
杯身緩慢傾斜,水順著他的腦袋流下。涓涓細流,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沈父快被這份明晃晃的羞辱氣瘋了,腦袋剛甩起來,被人揪住后腦的頭發,一把摁在地上,砸出嘭一聲悶響。
這一下砸不輕,世界天旋地轉,沈父發出痛苦哀嚎,眼淚蒙上眼眶,而他那混賬女兒一動不動,坦然自若地受了他這一頭。
隔著朦朧水霧,他瞧見她慢條斯理倒水的動作,和一雙無波無瀾的眼。
語調平穩,含著淡淡笑意“算您知錯了,也不用行此大禮,爸,您是故意想折我的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