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火從肺腑燒進大腦,燒沈父雙眼赤紅,撕心裂肺吼道“你他媽的”
話沒說完,對面人已截住他的話頭“瞧不出您有這種癖好我人子女,雖然這樣不好,但畢竟是您的愛好,那我一定盡力滿足您的愿望。”
“叩一個頭夠嗎”
水倒完了,寒涼冰塊接連砸下來,砸沈父狼狽不堪,睜不開眼。
沈曦照放回杯子,助理適時接過。她慢慢吐出一口氣,解開襯衫最上面的扣子。
她的膚色白到透明,總在無意中顯露出脆弱至極的病態感,細密睫羽微微顫動,嬌弱身形蜷在寬大的輪椅內,像一受傷的貓兒,仿佛一碰碎。
可她似乎天是控場的王者,是所有人的視線中心,從她開始行動到現在,在場人員眾多,卻鴉雀無聲,皆被她的一舉一動吸引了目光。
沈曦照溫聲道“您覺不夠,那多來幾個。”
沈父“沈曦照”
工作人員在發愣,男助理率先反應過來,毫不留情扯住他的頭發,將他的腦袋度磕到地上。
扭曲的痛呼湮滅了臟話,沈曦照在他痛哭流涕的咒罵里,微微抬手,任女助理小心翼翼拿起紙巾,她擦拭手上殘存的水漬。
腦袋用力叩了下去。
一聲,兩聲。
油光發亮的額頭逐漸青紫,滲出血漬。
血沫橫飛。
好無聊。
那雙漆黑的眼睛像一面水鏡,漠然映出沈父丑態畢露的臉。
沈曦照像一開始那樣,白皙光潔的指節有條不紊輕點扶手,有節奏的鼓點像在給慘叫聲伴奏,游刃有余指揮助理行動的節奏。
淺色瞳孔映出慘痛的人形,光影打在她身上,仿佛舞臺上熾烈的聚光燈。將一切背景模糊,勾勒出白天鵝一人驕傲從容的輪廓。
她微微俯身,睨著他,眼神平靜,坦然自若承受他所有的叩首,自始至終,一步未動。
“爸,您記我的腿,是怎么沒的嗎”
如果她有腿好了。
她可以站起來,一根一根踩斷他的手指。
她忍了他這么久,倒不是無聊到聽他說一堆怨天尤人的垃圾話打發時間,是剛好在等心底擠壓已久的怒火,從火星燃成燎原之勢。
剛好借他發泄。
“您怎么這么不聽話”
沈曦照聲音很柔,仿佛在哄不聽話的小孩,耐心引導他明白自己的錯誤,夾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柔情。
“如果您不主動過來挑釁,我找不到您,說不定慢慢的,忘了您對我做過的這些事兒,忘了你這么個垃圾。”
“沒想到這么巧,您可真是給了我一個大驚喜。剛好我心情不好,您體貼地往槍口上撞,幫我發泄發泄心口郁氣。”
她的語氣誠摯不過,發自內心稱贊“您可真是個大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