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沒有上進心”的典型代表,舒星舟默不作聲地從他們身邊走過,心中毫無波瀾,卻被視作窩囊的表現。
姜啟冷哼一聲,假裝不小心,狠狠撞他一下,然后怪里怪氣地道歉“哎呀,真不好意思,小舟,昨天謝謝你幫我值夜班,再多睡一會兒,胡主任也不會生氣的。”
小舟眼也不抬“哦。”
姜啟“”哦是什么反應啊
姜啟不肯輕饒“對了,昨天晚上,騰翔廣場好像出現了暴走的異變者,還死了人小舟,我記得你家就在森和嘉園,回家要經過那里的吧昨晚有沒有遇見什么事我在網上看到那些視頻了,光是看看就嚇個半死啊”
小舟再度“嗯。”
姜啟“”嗯又是什么反應啊
他臉皮一抽,怒氣郁結于心。
森和嘉園是本市知名的高檔小區,接近市中心,又離監管局大樓很近,在這個全民都以“安全”作為首要祈禱目標的年代,價格真是瞠目結舌。
不管舒星舟是買的還租的,姜啟都嫉恨得不得了,但他們之間的單向恩怨,可不止因為這事兒。
姜啟和舒星舟同屆,從自我介紹時起,空有外表、介紹時間一分鐘都沒有的舒星舟,就比精心籌備、直指班干部的他要受歡迎。后來他好不容易進了學生會,尚未揚眉吐氣,監管局的就來“人口普測”了。
彼時的姜啟憋紅了臉蛋,也只是從測試中得到了一個b的評分,已經遠超c類甚至d類的大部分同學。
可是舒星舟,偏偏是舒星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運,被直接挑選進了“天才班”預備役這至少要求評分為a,甚至還需有某項特殊的出眾能力。
后來發現舒星舟被開除,淪落到小小的資料室整理員,打破腦袋也向考進行動組的姜啟,別提有多開心。他偏執地認為,當年肯定是舒星舟造了假,或者儀器出了錯,所謂的“因故退出”,不過是品行不端的委婉表達。
他敢保證,舒星舟現在心中肯定嫉妒得要命哼,裝什么裝。
這樣想著,姜啟的憤恨平衡了些,但身子一動不動,故意堵著路,就是想叫舒星舟為難,向他求饒。
但他沒想到的是,黑發青年只冷淡地說了兩個字“讓開。”
因為背光,他褐色的瞳孔沉淀著深沉的色彩,平靜得好像在看一灘爛掉的死物。
不知怎的,姜啟喉頭一顫,尚未有所反應,身體便不自覺向后退了一大步,和狼狽為奸的同事們撞在一起,紛紛痛呼出聲。
再等他扭頭一瞧,舒星舟已經坐到了工位上,神色無波。
姜啟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想罵幾句,最后卻還是咽了回去。今天舒星舟這家伙怎么有點邪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