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地上多了一片黑色的影子,姜啟才察覺屋內進了不速之客。
他扭頭看向男人,神色驚懼,后退半步,意識到自己露怯,又強裝鎮定地穩住。
“你怎么進來的沒看見我掛了請勿打擾的牌子嗎連敲門都不敲一下”
男人身材高挑,臉上帶著黃銅制的面具,只露出一雙深不可測的綠色眼瞳。厚重的袍子遮住了他的特征的同時,也好似一堵堅實的盾牌,將他裝備得堅不可摧。
姜啟心中暗啐一句,惡狠狠地想,不就是個賣貨的黑市商家,神神秘秘的不說,態度還如此猖狂,怪不得來干這種刀口舔血、見不得人的勾當。
將對方暗戳戳地貶低一番后,姜啟重拾自信,仿佛找回了主導權。
“你有什么事我應該說過的吧,在這個敏感的時期,不要輕易聯系我。最后一批審查馬上來了,你可不要連累我。”
沒有直面回應,男人自顧自地問“你搬家了,為什么”
姜啟含糊地說“出了點事,我睡不好覺。反正在外頭也可以備考。”
“監管局的審查,最忌諱突然的改動。”黃銅面具語氣森冷,“你要是真想入職,就該乖乖地保持原樣,更不要蠢到和警局起沖突。”
“你”姜啟被戳中,“你既然知道發生了什么,怎么還明知故問再說了,難道我要在鬧鬼的地方睡覺嗎誰知道閉眼后,第二天早上還醒不醒得來”
“如果怕死,你不如趁早打消在行動部工作的念頭。”
男人冷淡地嘲諷,誰都知道,行動部是死亡率最高的地方。但偏偏它又充斥著機遇、名利、和向上爬的青云梯,所以除了藝高人膽大的特殊天才,也是好高騖遠的蠢蛋的聚集地。
聽出他的輕蔑之意,姜啟惱火地漲紅了臉。
“不怕死,難道就意味著要主動送死嗎假如我在入職前死掉,你們一分錢也別想拿到手”
這個白癡,真以為他們費盡心思,挑釁法律規則,冒著風險接近監管局,只是為了那點可憐的、零頭一樣的報酬。黃銅面具一時無言,既鄙夷姜啟的自大和天真,又無奈地想,只有這種蠢材,才是最好把控的棋子。
于是,他揭過這個話題“那枚靈性符文,你拿去做了什么”
“還能做什么放在一個討厭鬼身上了。”姜啟滿不在乎地說,“要不是你們不給我殺傷力武器,我也不屑于用這種慢法子,鬼知道要等多久。”
黃銅面具忍了又忍,道“那東西可以在三天之內吸干一個人的靈氣和好運,使他頻繁撞上厄運。難道不比殺傷力武器好你殺了他,只會搞砸審核考試,把自己送進去。別說行動部,能不能從監獄出來都是另說。但要是厄運殺了他,你自然可以干干凈凈地抽身,風光入職夢想的崗位。”
“”
姜啟不說話了,他著迷地幻想一會兒,露出饜足的表情。
黃銅面具接著說“等他死后,記得將銅片取回,切記留下把柄。還有,那東西價值珍貴,我們是要回收的。”
見姜啟面含不舍,他又道“別擔心,等銅片回收之后,里頭的能量我們會提取出來,做一個好運符給你傍身。”
“你討厭的那個家伙,他身上的氣運,應該很足吧想想看,過不了幾天,你就可以將他取而代之了。”
男人低沉的聲音飽含誘惑之意,好似魔鬼的邀約,促使姜啟心動地舔了舔唇角。
沒有再作猶豫狀,他重重地點頭。
第二天起,姜啟看見舒星舟毫無血色的面孔,不由得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