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畢竟,是落地四百萬的”喻霧感覺如鯁在喉,忍住了,按下車鑰匙,去車屁股打開后備箱,行李箱放進去。
謝心洲把大提琴放在后座地上,坐進副駕駛拉下安全帶。
喻霧點火啟動,許久沒開的車,剎車都發硬了,喻霧眼里快要溢出來的心疼。v12發動機的車啟動音好聽的不得了,儀表盤跟著亮起來,喻霧檢查了一下,沒有亮任何故障標。
公里數也不高,三萬多公里。喻霧回憶了一下車牌號,這車從南方開過來的,于是等待發動機預熱的時候,喻霧問“你和尹總是南方人嗎”
“嗯。”
其實喻霧大約能猜到,謝心洲雖然個頭不錯,有一米八,但他骨架挺小的,肩窄腰也窄。
尤其那天把他打橫抱起來,一副單薄的身體。喻霧掛擋起步,瞄了眼他,又說“洛杉磯那地方,人行道上一溜兒睡帳篷的流浪漢,離他們遠點。”
“嗯。”
“他們隧道里全是涂鴉,亂七八糟的。”
“嗯。”
“而且年年森林大火。”
“嗯。”
這倆人的對話經常這樣,坦白講,謝心洲能嗯上一聲已經是他成長了,再往前倒十年,謝心洲十七八歲那會兒,他連嗯都不帶嗯的。
而且喻霧只是閑聊,純粹的閑聊,聊城市聊天氣,不涉及謝心洲這個人,也就是不觸及他的“自我領域”。
這些天喻霧已經大概摸明白了,謝心洲的領地意識非常強,無論是物理層面還是精神層面。
把人送到機場后,喻霧陪他托運了行李,稍微叮囑了句“注意安全”后,樂團其他同事也都匯合了。喻霧多看了一眼那江焱承,江焱承也瞧見了他。
很明顯謝心洲和這個男人是一起來的,這個時間出發點一致,不是特意去接,就是住在一起。
江焱承和喻霧目光相觸了片刻,喻霧低頭,靠在謝心洲耳邊小聲說“哥,你們首席盯著我看的眼神,好兇喔。”
這姿勢有點親昵了,謝心洲眼神變幻了下,然后用莫名其妙的目光看向喻霧“你一個地下拳場出身的人,怕被兇”
“嘖,正規格斗場。”喻霧說。
謝心洲無奈“你回去吧。”
“我得看著你過安檢。”
“為什么”
“人情世故,大家送人出遠門的都這樣。”
“”謝心洲一時間沒找到理由反駁。
謝心洲過了安檢,喻霧就回去了,把他的車開回車庫車位停好。這邊剛上樓,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打電話過來的人叫凌琦瑞,以前喻霧在拳場認識的。當時喻霧是搏擊手,凌琦瑞是服務員。
“少爺”凌琦瑞還和以前一樣管他叫少爺,“你那邊怎么樣啊豪門那二太太有什么說法嗎怎么上回看見新聞之后就沒動靜了”
喻霧“二太太那邊一直是尹總在交涉,你急什么,股份轉讓買賣、戶口遷移、取證公證,哪件是能天搞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