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琦瑞那邊環境音挺鬧騰的,所以他說話很大聲“哎,那你現在在庭城住哪兒呢我能去找你不倆人一起能有個照應,萬一那個大公子和他媽對你下黑手咋辦啊找幾個黑道上的趁月黑風高把你噶了。”
喻霧有點無語“且不說法治社會,我高低也a擂臺兩連冠。”
“但你編輯找到我這來了”凌琦瑞有點委屈,“就是那個叫白澍的姐姐,她問我你現在住哪兒,我說我不知道我有點害怕她。”
“嘶。”喻霧按下指紋打開家門。“那我更不能告訴你我住哪了,你頂住壓力,我這周的原稿快畫完了。”
凌琦瑞察覺到他要掛電話“少爺,少爺我早說了我們回國繼續去拳場干搏擊,那玩意多來錢,你畫個屁漫畫啊,你畫那恐怖漫畫期期不過審天天被舉報,你圖啥啊”
喻霧“圖寫輪眼下期開班我能報上名,等會兒,我記得你是蘇州人吧。”
“是啊。”
“你們那兒的人一般愛吃什么”
說到這個,凌琦瑞來勁兒了“草,你怎么忽然提這個,我現在超級想吃我姨做的黃魚雪菜面,天下第一鮮,蝦頭煸出油,跟黃魚頭炒香,文火慢燉”
“好,停。”喻霧在電腦上找到了菜譜,“回頭聊,先掛了。”
“啊”
另一邊,謝心洲在飛機上迷糊著醒過來的時候收到了尹心昭的微信。和從前一樣,尹心昭說在國外注意安全,以及詢問他幾號回來。
謝心洲回復她后,看了眼面前的屏幕,飛機快要到阿拉斯加州了。陳芷坐他邊上,見他醒了,問“喝水嗎師兄。”
“謝謝。”
剛醒過來喉嚨沙啞,陳芷很貼心地幫他把瓶蓋給擰開了,搞得謝心洲有點不好意思,讓一小姑娘擰瓶蓋。
巡演第一站在洛杉磯音樂中心的一個音樂廳。
當地時間傍晚六點整開始演奏,五點多的時候觀眾陸陸續續地進場。
后臺休息室里大家稍微吃了點東西,準備好譜子和琴,按照順序上臺。交響樂團統一著裝,今天的燕尾服搭黑色領結,大提琴組跟在中提琴組后面。
樂團年年巡演,接下來回國休整一段時間就繼續開始圣誕音樂會、新年音樂會。這也是謝心洲喜歡這份工作的原因之一,重要節日他都在外面奔波。
第二天,繼續裝車前往舊金山。
加州的一號公路,許多人自駕的時候會選擇從舊金山開往洛杉磯,風景更好。
他們租的車沿海岸線,從南向北開。
中途在加油站停靠,大家下車在路邊小館吃晚餐的時候,陳芷沒找見謝心洲,他琴也沒在。陳芷嚇一跳,撂下薯條跑出去找。
傍晚加州的太陽像個快要爛掉的橙子,整個天空如同打翻的番茄醬。
謝心洲沒走遠,他就在餐廳邊上,在高速公路旁邊,加油站和餐廳中間,一個廢棄的汽車修理店。
陳芷看見了她師兄,一抹瘦高的影子,慵懶地靠著也不知臟不臟的汽修店外墻,手扶著大提琴盒。
謝心洲在廢棄汽修店的外墻靠著,墻上貼一張敗色的nosokg。他在那個禁煙標識旁邊抽煙。
陳芷掏出手機悄悄拍了下來。
片刻后,喻霧收到了陳芷發來的微信,他點開照片,怔怔地看了良久。看得他心臟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