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小提琴可以說是整個樂團的核心存在,今天組局的人是蔣鑫蕾,她和陳芷關系很好,今天來的幾個都是樂團里關系夠鐵的人。
點完菜了,蔣鑫蕾神神秘秘地讓大家都把腦袋湊過來,一副有機密要說的樣子。
然后服務員“上菜嘍麻煩讓一下”
咣一個烤紅薯擱在餐桌中間。
其實蔣鑫蕾真不用悄聲說話,因為這家川菜館只有大廳沒有包間,鬧哄哄的。
“柳教授多半是來不了新年音樂會了,大提獨奏要重新找人”蔣鑫蕾說。
這話一說出來,陳芷是顯然已經聽蔣鑫蕾說過了,觀察著在座各位的反應。謝心洲在用茶水燙碗勺,手里動作凝滯了片刻,然后接著把水倒進垃圾桶。
高澤垣問“消息來源可靠嗎”
蔣鑫蕾說“我爸的學生是柳教授的主治醫生,昨天下午那醫生來我家找我爸,我爸不知道我在家,我在屋里就聽見他們聊天了。”
陳芷又看向謝心洲。謝心洲問“教授現在狀態怎么樣”
大家齊齊看向蔣鑫蕾,蔣鑫蕾抿唇輕輕聳肩“我也不知道具體的,只知道教授已經住院了,畢竟是老人家,又有基礎病,住院更穩妥。”
“這樣啊。”謝心洲點頭。他對新年音樂會誰來獨奏這件事不是很在乎,他關心的是教授的身體狀況。
柳教授是國內不可多得的藝術家,大家三言兩語地開始猜測新年的獨奏花落誰家。選曲已經定下了,上半場德沃夏克,下半場勃拉姆斯。
國內頂尖的獨奏家就那么幾個,有的已經確定了新年要開自己的音樂會,有的檔期根本調不開。
“會不會直接在樂團里拎一個去獨奏啊”李堯說。
蔣鑫蕾以拳擊掌“就是啊陳芷和我都感覺很有可能”
“那沒跑了啊,大提琴協奏曲,肯定是大提首席嘍。”高澤垣看向和自己一樣在大提琴組的謝心洲說,“要是從樂團里拎,那大概就是江焱承了。”
謝心洲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
“其實我感覺”高澤垣又說,“論誰琴拉得好,謝心洲比江焱承強五十倍。”
謝心洲抬眼看向他,很認真地問“只有五十倍嗎”
旁邊喻霧眼睛倏地亮了起來,然后和大家一起哄笑,陳芷笑得拍桌子了都,大聲說著五百萬倍五百萬倍
服務員端上來他們這桌的菜,火紅的辣椒在鍋中翻炒后激出濃烈的辛香,味蕾在嗅覺的刺激下極速分泌口水,大家立刻停止閑聊,動筷子了。
起先一直是滿盤紅色辣椒的菜,期間服務員端來一道牛蛙,它成了整個餐桌唯一一盤綠色。謝心洲夾了一塊
原來它是二荊條佐以青花椒,以及看似平平無奇,實則殺人無形的,泡椒。
喻霧見他目光呆滯,悄悄靠在他耳邊“你還好嗎”
“我快自燃了。”謝心洲說。
喻霧腦子一抽“我給你滅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