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掌心溫熱,干燥,他情緒穩定,心跳平穩,面不改色,他真的是抱著一切為了藝術的心態過來從喻霧身上索取。
主動索取,終究是走到了這一步。不過謝心洲已經預想到了這一步,所以沒有波瀾,他右手按在喻霧的肩膀,向下撫摸,摸到他上臂。
結實的手臂,肌肉因為緊張而繃得硬邦邦,不知道是不是喻霧的錯覺,他感覺血液流速都有點不對勁,快得像是后面有三只草原獅在追。
謝心洲順著他手臂向下摸,摸到手腕、手指,然后蹲了下來。喻霧坐下的時候微微岔著腿,謝心洲的小體格直接站在他腿中間,他握著喻霧的手腕,端詳他的手,另一只手蓋在他胸膛下方的皮膚。
他感覺被謝心洲觸摸過的地方在熊熊燃燒,謝心洲其實沒有摸一些令人燃燒的部位,他是理性的成年人,沒去摸那個雕塑一樣的胸肌,也沒摸腹肌。他只是兩只手順著喻霧的胳膊摸到指尖,然后蹲下來,認真地欣賞他的孟極紋身。
坊間流傳著孟極的故事,孟極在墨潭的夜色中進入人們的夢境,實現他們的愿望。
謝心洲湊近他的紋身,他幾乎能感受到謝心洲的呼吸鋪灑在那塊皮膚上,當初紋它的時候都沒像現在這樣繃著。喻霧一動不動,謝心洲倒像公事公辦。
謝心洲不說話,他也不敢出聲,主要是不知道說什么,總不能問他,手感怎么樣,還滿意嗎,咸淡正好嗎這個不對。
終于,謝心洲抬起頭“能摸嗎”
都可以摸。”喻霧說。
搏擊手對觸碰有本能防御,喻霧遏制住了自己的雙手,緊緊扣著椅子扶手,腹肌繃得像鋼板。謝心洲拇指指腹擦在孟極的圖案上,這確實是相當不錯的紋身作品,色澤均勻線條干凈。喻霧不知道他摸了多久,可能不到十秒鐘,但這時候他失去了時間概念,感覺凝滯,真空。
“唉”一聲非常輕的嘆息。
“怎么嘆氣”喻霧問,“哪兒不滿意嗎”
“挺滿意的。”謝心洲站起來,蹲得有點久,站起來后險些踉蹌,喻霧伸手要去扶,但他自己站穩了。
謝心洲定了定神,拿起他隨便放在桌子上的毛衣遞給他“可以穿上了。”
“喔。”
“辛苦你了。”
“應該的。”
“晚上吃外賣吧。”
“好。”
怎么還體貼上了,宛如窯子里折騰完小倌人,說今晚你不用燒熱水伺候我洗澡了你歇著吧。
喻霧穿上毛衣,忽然叫住他“哥。”
“嗯”謝心洲已經一只腳邁出房間了,回頭。
“你這次想找什么樣的感覺”喻霧問。
謝心洲“快樂。”
說完,他走出客房,帶上房門,唇角微微上提了些,在笑。
德沃夏克是謝心洲很熟練的曲子,當初在半山莊園喻
家的豪門晚宴上拉的就是b小調大提琴協奏曲第一樂章。
周六一早,在琴房架好手機開始錄像。
穿了件白襯衫和西裝褲,擺好手機后觀察了一下取景框,然后稍微調整角度,在琴凳上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