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東西太多,可能要收拾幾天。”
他的爽快超出關景承的意料,隨即展開個專業笑容“您把鑰匙交給我,一切由我來辦。”
真讓關景承看見他臥室里的直播設備和幾大箱子男女裝,會出事情的。
林初靄忙道“不用,我自己來。”
關景承“好的,小姐請進。”
病房里的消毒水味道被一陣很淡的梔子花香味替代,和他家里的味道很像。
緩解林初靄部分緊張情緒,轉過墻角,病床的一切映入眼簾。
不過十來天沒見,仿如隔世。
靳向帛也像換了個人,臉頰消瘦到五官更立體,唇色幾乎與臉色相同的白,襯得眉越如黛,眼睫更濃密纖長。
看似睡著了,眉時不時輕皺,很不安穩。
不知夢見什么,搭在被子上的手指輕彈,引得他看過去,只見細白手背青紫一片。
林初靄屏住呼吸湊近看,有泛著紅點的針孔,疊好幾個了。
為什么會突然病得這么狠
明明和他分開的時候還好好的,一個錯手掛斷了的電話,再見竟是這樣。
林初靄眼眶微熱,靳向帛手背上青紫的痕跡像絲線纏住了他的心臟,又疼又漲。
住院還不告訴他,如果不是他坐不住打聽,這人是不是準備一直瞞著他
交易結婚講究的就是乙方服務甲方。
他沒乙方的自覺就算了,甲方是不是太好說話
林初靄越看越難過,低聲喃語“我寧愿你趾高氣昂指使我回來給你當保姆。”
也不想受這無力償還的溫柔情分。
“唔。”床上的人發出輕微短促的聲音,似要醒了。
林初靄抬頭,淚眼朦朧的和眼神迷茫的靳向帛對視,一時失語,誰也沒先開口。
想說的太多,分不出輕重緩急。
林初靄剛張嘴,眼眶里積攢許久的眼淚先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接二連三,斷了線的珍珠一般砸在了靳向帛的手背上,燙得靳向帛心里一痛。
哭得太安靜,卻讓人更心疼。
靳向帛低聲柔柔地問“哭什么”
林初靄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把眼淚擦了。”靳向帛側身去取抽紙,還不忘回頭看他,“哭得這樣厲害,是怕我死了”
林初靄臉色微變,兇巴巴的“胡說,誰準你提的”
紅著眼眶的小可憐模樣沒半點氣勢,炸毛貓似的。
可愛到靳向帛想把他摟進懷里好好親他泛粉的臉頰,那滋味一定很好。
靳向帛努力壓下想翹起的唇角,從善如流道“嗯,不提,你怎么突然回來了”
林初靄臉色又是一變,冷冷的“靳少爺真是大慈善家。”
反諷拉滿了。
靳向帛把紙對疊,微微欠身,注視他水汪汪的紅眼睛“好啦,不是故意不接你的電話,我也想給你回消息,可醫生說我不靜心養不好病,沒收了手機。”
“別生氣,好不好”靳向帛動作輕柔地給他擦眼淚,又溫柔的央求,“初初,原諒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