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恪站在那里沒有說話。半晌,她面無表情地邁步朝著喬凜虛走去,然后單手鉗住了對方的下巴,讓喬凜虛抬起頭看向她的眼睛。
“喬凜虛,你幾歲了。”戚恪那雙漂亮的鳳眼中幾乎看不見那名為感情的東西,她只是冷冰冰地問道,“這么多年了,你該做什么,還需要我現在來教你嗎”
“這不一樣的戚恪”喬凜虛被迫仰起頭,在無人察覺到的地方,一滴清淺的淚隱入她的鬢角,“戚恪,如果你決定了要結婚”
“那我們就結束吧。”
這句話就像是沸騰的油鍋里落進了一滴水,戚恪頓時便冷下了臉,“你說什么”那雙眼眸中盛滿了怒火,她莫名有種被戲耍忤逆了的背叛感。
喬凜虛深吸了一口氣,準備再一次重復這句話,但戚恪根本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戚恪松開她的下巴,但卻一把抓住了喬凜虛的手臂,拽著人往外拉。
戚恪的手勁很大,拽著人的手臂將人往臥室里的軟榻上甩。
“喬凜虛,你現在是翅膀硬了,敢對我說這些話了”戚恪直接跨坐在了喬凜虛腰間,居高臨下地死死壓制住對方。
“戚恪,這是結婚”喬凜虛眼眶微紅企圖和對方說清楚,“婚姻最重要的不就是忠誠嗎你要是結婚了,我們還保持這樣的關系,那我又算什么呢”
“忠誠”戚恪安靜地看了她幾秒,隨后露出一抹冷笑,“喬凜虛,睜眼看看,這是戚家。”
喬凜虛啞然閉上了雙眼,她早該知道的。戚承鶴和現在這任妻子就是因為婚內出軌而在一起的,而從小失去母親生活在這樣環境中的戚恪,又怎么會把忠誠看做婚姻中最重要的那部分呢。
看著對方閉著眼緊皺眉頭忍受著一切的模樣,戚恪直接被氣笑了,“呵,既然你要選擇結束,那就滾吧。”
說完,戚恪直接將人從軟榻上拽起來拖到了門口,直接往門外一甩便將人推了出去,隨后砰一聲甩上了門。
喬凜虛被猛地一推撞在了對面墻上掛的畫框上,肩膀上頓時傳來一陣鈍痛,可現在她心里的鈍痛卻比身體上來的更加讓她難以忍耐。
她孤零零地站在走廊上,聽著房間里傳來摔東西的動靜,掩藏在袖口中的手指逐漸攥緊。
半晌,她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說到底還是她高估了自己在戚恪心里的地位。
以前戚恪和外面那些女孩接觸,喬凜虛都可以欺騙自己,那些人都是戚恪的逢場作戲,只有自己是戚恪的“家人”,是和那些人不一樣的存在。
但“結婚”這個話題一出,便像是當頭澆了喬凜虛一盆冷水。
她也知道,自己和戚恪這種不明不白的關系已經走到頭了。
婚姻對喬凜虛而言是一件莊嚴神圣不可侵犯的事,她不允許自己成為破壞別人婚姻的人。
所以她知道,當戚恪有了結婚的念頭后,她們之間就再也沒有繼續的可能,她也再欺騙不了自己。
喬凜虛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渾渾噩噩地回到房間里,又是怎樣拿出背包開始收拾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
看著衣柜里那一排排吊牌都沒摘的衣物,喬凜虛只覺得陌生。
盡管她在戚家生活了十八年,但她始終不認為這里是她的家。她留下來只是為了自己唯一的“家人”。
可現在她連自己唯一的家人也沒有了,那她也是時候該離開戚家了,戚家早就已經不欠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