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無邊際的黑暗之中,四面余音裊裊,絡繹不絕。
阿蕪,你是未來的王女,你要學會掩藏自己的情感,也要忍受黑暗和孤寂,更要做好接受背叛的準備。
羌蕪你有心嗎
羌蕪,憑什么是你坐上那個位置呢,你不就是出身比我好些不如讓我坐上去好不好,你來當我的王后。
我叫許之微,是一名游歷的修道者,你叫什么名字不用怕,讓我幫你看看傷口吧。
信任我便是你此生犯過最大的錯誤。
此起彼伏的人聲交織在一起,無法揮散也無法忘卻。
這是屬于她的夢,混雜著平靜的壓抑和殘忍的現實。
羌蕪指尖微微一動,勉強睜開雙眼,率先入眼的還是一片黑暗。
她甫一動身,便是感覺到鉆心刺骨的疼,身體各處好似被碾壓過一般疲憊,本就損傷的靈脈也有被透支后的灼燒感。
啊她想起來了,她為了喚醒許之微,耗盡了全部的靈力,還獻出了一口自己的心頭血。
羌蕪驀然閉上眼,面上有掩不住的疲憊,感受著自己虧虛的身體,心中暗想自己真是瘋了,居然會為了許之微那樣的人做出這種事。
不過現在這是在哪里指尖劃過身下,好像是被單的觸感。
羌蕪重新睜開眼,忍著頭暈想要起身。剛一動作,就感覺身側有溫熱的物體挨了過來,那人一只手橫過她的胸前,熟練地摟過她的肩側輕輕拍了拍,許之微充滿困倦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再睡會兒吧。”
羌蕪的頸側被溫熱的氣息一下一下吹拂著,帶起一片酥麻的癢意。
那雙手拍了拍后順勢往下一滑,掌心貼住她的后腰往自己身上壓去,她落入了一個嚴絲合縫的懷抱之中,連呼吸間都罵死許之微的氣息。
羌蕪好似被定住了身,無法動彈。
她不習慣這樣的親近,可這人為何總是將自己的話當做耳旁風
羌蕪抬起能活動的那只手想要推開許之微,可剛貼上她的心口,就被握住了。就在她愣神之際,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拉到許之微唇邊親了親。
“不鬧了,再乖乖睡會兒。”許之微閉著眼含含糊糊出身。
指腹上傳來陌生的柔軟觸感讓羌蕪瞳孔驟然縮緊,甚至忘記將手抽回。
可她不知道許之微這時候其實是睡迷糊了,她還以為自己抱著的是在現實世界里養的那只粘人愛撒嬌的貓。
小貓哼哼唧唧想要鬧騰時,她伸手將“小貓”摟過來,親昵地貼著蹭了蹭,不忘夸獎道“香香軟軟的,真乖。”
只這么一句話的功夫,就讓羌蕪的耳廓彌漫起一抹紅色。
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惱的。
許之微最終還是在一陣推搡中漸漸蘇醒。
她睜開眼的瞬間,只見羌蕪頭發凌亂,臉色微紅、衣領半開地半躺在自己懷中,一雙手抵在自己胸口推著,上挑的眼尾透著幾分風情,而淡粉的唇微微張著。
這畫面像是春燕的尾羽在平靜的湖面上倉惶掠過,在許之微的心中濺起一片漣漪。
許之微猛然打了個激靈清醒過來,連放在人家腰間的手都變得有些僵硬起來。
她這是對人家做了什么
“你醒了,抱歉昨晚我太困了,睡過去了。”
昨日她殺死赤莧后阿清也漸漸蘇醒了過來,隨后還找到了倒在別處昏迷不醒的沈如棠。她與還有余力的阿清一起帶著人走出了瘴氣林,路過一個村莊后被好心人家收留了下來。
她昨夜照料完羌蕪后原本是倚著床邊休息的,但后來半夜羌蕪睡得不安穩,眉宇間是化不開的思慮,只有當許之微輕輕拍著她的后背才會漸漸安靜下來。
只是后來她也不記得自己怎么睡著了,還一同躺在了床上。
“拿開”羌蕪的氣息有些不穩。
許之微訕訕收回手。
羌蕪屏氣想要自行坐起,但身體的乏力讓她第一次沒有成功,許之微伸手想要幫她卻被躲開了。
許之微又想起之前她說自己不喜歡同人觸碰的話,再想到剛剛醒來時的場景。
壞了,她怕不是又讓羌蕪討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