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距離在這一瞬間拉近。
日光透過窗欞灑在二人之間,周邊好似被虛幻了一般,留下的只有令人無法忽視的曖昧。
羌蕪微仰著臉,嘴唇微張,神色有些怔然,唇上被壓住的地方好像又在隱隱發燙,不知為何有種熟悉的酥麻,混雜著些模糊不清的畫面,讓她呼吸都不免亂了一瞬。
而在與許之微那雙如水洗般墨黑的眼眸撞上時,她不自覺攥緊了手上的湯碗,隨著輕微的“喀嚓”聲,瓷碗表面迅速爬滿了蛛網般的裂紋。
許之微的指腹貪戀著那一處的柔軟,她克制住了想要將其狠狠壓下探入的沖動,但還是不可避免微微施了力。
羌蕪好似猛然清醒過來,揮手將放肆者的手拍開,訓斥的話卻沒能順利說出口。
許之微看著羌蕪揮手拍開自己的手背有些紅,顯然是用了不小的力道,她收緊手心,將自己那些紛雜的思緒都藏回去。
猶豫片刻,許之微選擇開口來打破此刻的靜謐,“你今天感覺怎么樣”
“尚可。”
許之微瞧著羌蕪看,她沒有提起昨晚,只是不知道羌蕪是想要將那個晦暗曖昧的夜掩埋起來,還是根本不記得了
“昨晚”許之微剛開了個頭就被打斷了。
“我要調息。”
羌蕪只落下這一句就匆匆起身回到了床上,似是不想同她再待在一處。
許之微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半晌才垂下眼。
沒關系,夜晚不是只有這一個。
那邊坐在床上調息的羌蕪不知自己的心神為何這般不寧,只能選擇運轉靈力周天來慢慢使自己恢復平靜。
但她還是無法平靜下來,她倏爾睜開眼看著站在窗邊的許之微,沒好氣道“你很吵,出去。”
正抱臂安靜倚著窗框看外邊的許之微默默應了聲好,單手撐在窗臺上縱身一躍,輕巧穩當地落在了下方延伸出的屋檐上,還貼心地轉身將窗戶給重新關上畫符封上。
足下輕點,幾個躍起間,許之微已然站到了這件客棧的最高處。
許之微眺望著遠處鱗次櫛比的房屋,瞇了瞇眼,“系統,你剛才說的那些尾巴有幾人,在哪”
往我們這來的一共是四人,現在西南角方向,大概還有半個時辰左右到
許之微眉頭緊蹙,他們知道她們受了傷,這群人進來后肯定會去摸排鎮上的客棧和醫館,雖然她們外出時會帶幃帽還有針對凡人改變容顏的術法,但若是待著什么也不做,被找到只是時間問題。
她剛剛了解到這附近其實有好幾個鎮子,挨得不近不遠,既然這邊只派了四個人過來,那么其余人應該是被分散到其余地方去,而且他們之間應該是有能遠距離傳遞消息的手段。
要殺了這四人其實不難,但這四人若是死了,恐怕余下的人便會立即趕往這個鎮子。
不過既然他們需要分散人來尋找,那么定然是沒有能直接確定她們所在處的線索。
那不如她送點線索給他們好了。
許之微從儲物袋中拿出兩個素白的布偶娃娃,這是原主從前脫身辦法之一,只要往布偶娃娃里滴入自己的精血,再用靈力催化,就能變成和本人毫無二致的“人”,但只能維持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后會失去行動能力化為灰燼。
“系統,離我們相反方向最近的那個鎮子過去要多久”
快的話一個時辰吧,宿主你準備干什么
許之微晃了晃手中的布偶娃娃,“將它們送去那邊附近,擾亂一下視線。”
羌蕪還沒恢復太多,她們還是得繼續在這待下去,此時硬碰硬對她們沒有太多好處。
她帶著東西重新回到了住處化解自己設下的符咒推窗而入,但還未探頭余光便瞥到一道光,她后仰避開,那冰藍色的冰錐擦著她的鼻梁釘入窗框后又瞬間消融不見。
“是我。”許之微連忙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