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立場鮮明的場面,你說不是綁架刺殺都沒人信。
“唔嚶,救命”這聲響突兀地從墻角傳來,程煜珩頓時變了臉色。
刺客們也是。
一群平日無惡不作的殺手心中第一次生出了被冤枉的感覺。
他們面面相覷了幾秒,最終一致認為碰上聞淵這種歷代級變態,跑是唯一的出路。
為首的人憑借著這些年的經驗,很快地確定了逃跑的最佳途徑。
他跟身后的人斜了斜眼睛,憑借著對黑暗的熟悉,他瞄準了被狂風吹破,露出月牙縫隙的窗戶。
門外不知守著多少守衛,然而程煜珩身后僅貼身跟著兩名侍衛,即便反應再迅速,也無法在第一時間抓到他們。
分秒的落差是他們活著長到這么大的關鍵。
眼神交換間,就在一個無人察覺的瞬間
“撤”
黑色的身影霎時從眾人眼前一擦而過,一名刺客的一只腳已經踏上了窗沿
“砰”
風聲響過,便是一陣凄厲的叫聲。
殺手的身體從窗臺上重重地滾落了下來。
聞淵見狀,默默收回了即將脫手的飛刀。
他望向程煜珩
卻換得對方一個關切而緊張的眼神。
程煜珩瞥了一眼身后,那兩個還未反應過來的侍衛便立即沖上去,將那名氣息奄奄的殺手抬了出去。
“你沒事吧”程煜珩走疾步走到墻角,喘著粗氣蹲了下來,他抬手輕輕挽起聞淵額前的碎發,眼前的面容卻那樣憔悴破碎,他握了握拳,“是朕疏忽了。”
“嗯,臣妾沒事,多謝陛下。”聞淵愣了愣。
“朕還是來晚了”
[不,你來早了]
聞淵捂著淌血的傷處,滿不在乎地想,程煜珩要是哪怕晚十分鐘進來,他至少能把那些不自量力的家伙人性都給扭曲了。
他卻不知道,他此刻雙目通紅,唇角打顫,鮮血還順著胳膊不斷地淌下,他自己是不覺得有什么,可落在程煜珩眼里,卻是活生生一副可憐恐慌、我見猶憐的模樣。
程煜珩眸色深沉,他突然很想抱抱聞淵。
于是他就這么做了。
程煜珩的身上帶著些從室外沾染的寒氣,想來是風塵仆仆,連夜趕回來的,有種雨水時青苔和寺廟里焚香的味道。
他的骨架不比聞淵大,卻將他抱了個嚴嚴實實。燭火,寒風,并不溫暖的擁抱,和刺鼻的血腥味
那是一具硬邦邦的身體,很涼,蒼白,瘦削得只剩下骨節,即便隔著層層衣物,還是有些硌得慌。
不喜與人接觸的聞淵任由這人將濕熱的呼吸打在他的脖頸處,下巴落在自己的肩膀上,分明整具身體僵硬而顫抖,卻還在不停地拍著他的后背,安慰著他“沒事了,沒事了”
聞淵最終并沒有推開他。
他知道,此時此刻真正需要這個擁抱的人,不是自己。
黑夜之中,陷入休眠的系統的提示燈亮了亮
叮檢測到甚至厭世值3,當前厭世值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