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饒有興致聽著,蕭遙卻皺起了眉“這香的味道,似乎有點不對勁。烏木香的氣味之下,似乎還壓著另外一種氣味。”
吳銘“這你也能聞出來”
鼻子這么靈跟狗一樣
蕭遙臉一紅“我修習過一點醫術和丹道,分辨過幾年草藥,對味道比較敏感。”
吳銘“”
忘記蕭遙是全才了。
三人正說著,倏然間,“嘭”一聲
人群里一個修士雙膝跪地,身子一軟,慢慢倒在了地上。
“怎么了這是”
“站久了,中暑暈過去了”
“沒可能吧。再怎么都是通過點仙會的修士,身子骨哪能這么孱弱”
眾人七嘴八舌,紛紛上前查看。
還沒弄清楚狀況
嘭,嘭,嘭,倒地聲接連響起,一個又一個修士癱倒在地。
“烏木香的味道之下,還壓著另外一種氣味”蕭遙這句話驀地在吳銘腦中浮現。
他思緒一動,迅速用衣袖捂住口鼻,大聲提醒眾人“熏香里有毒”
大廳里濃烈的烏木香,是為了掩蓋毒氣的味道
可惜眾人在正殿里站了大半個時辰,吸入了大量的煙氣,毒入肺腑。吳銘只覺腿一軟,向下倒去。
他即刻以劍撐地,半跪在地上不至于完全癱倒,但頭暈眼花全身無力,怎么都無法再站起來。
修士一個接一個地倒下,橫七豎八癱了一地。而在混亂中心,卻有一人影站著,平淡看著此時發生的一切,絲毫沒受毒氣影響。
吳銘強忍頭暈,抬頭看向他。這個人,他有點印象。
這幾日在客棧,偶爾幾次擦身而過,這個灰衣修士的衣著相貌,行為舉止,都極其平常,看不出一點問題。
可此刻,他拿著劍無論癱倒的沒癱倒的,都一人刺了一劍,一劍刺穿胸膛。
冒著絲微熱氣的鮮血從修士們的心口處汩汩涌出,很快在地上匯集成觸目驚心的赤紅血海。
灰衣修士淡然自若地踩踏在血水上,不疾不徐,一步一步朝吳銘走來。
踢踏的回音在木質地板上空響,如鼓點一聲一聲敲擊在心上。
死亡的腳步,步步逼近。吳銘卻無力站起。
突然,一只手搭住他后腦,手勁一帶,將他的頭轉了個向。
緊接著,有人碰上了他的唇,溫滑的觸感侵入口中,一股熱氣渡了過來。
這一刻,仿佛所有的喧囂盡數消散,整個世界只余寂靜空白。
短暫的呼吸糾纏一觸即止,蕭遙那張俊美的臉占據了他的全部視線。
“抱,抱歉,”蕭遙從脖子一路紅到耳根,色彩比地上的血洼還要鮮艷,“我并非有意冒犯,只是修習的功法需要如此。”
吳銘“我知道。”
他清楚那是一種解毒的醫修功法,蕭遙渡了一口氣給他,渡氣之后,頭暈和力乏的癥狀迅速消失。
他很快重新站起。剛立穩,聽見灰衣修士“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