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不少原為仙門修士,后來脫離門派成為散修,加入四海盟。或者原四海盟散修,后拜入宗門。都是玄門修士,很難壁壘高筑,涇渭分明。”
“確實如你所說,”掌院平淡道,“我和那個四海盟的人,早年結識,一直有來往。大家交換一些靈草丹藥,道術功法,就和民間的交易買賣一樣,不值得任何大驚小怪。”
吳銘一笑“如果遇到你這宗門身份不好解決的問題,你就暗中讓他幫你解決。你出錢,他出力,你買兇,他殺人。你花錢雇一個殺手,也是一樁買賣。”
掌院沒答話,算是默認。
“你想在點仙會上搞點事,而他看仙宗不順眼,你兩一拍即合,共同定下計劃。但我沒想明白,”吳銘疑惑問,“這么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對你有什么好處”
“難不成,主謀其實是他。因為你雇他解決競爭對手才坐上掌院之位,落了把柄在他手上”
“損人不利己”掌院笑了,“所以我說,你這后生還是太年輕。”
“你當真以為,仙宗是什么與世無爭的洞天福地就算仙宗真是世外桃源,這飛升之路,難道是好走的”
“你看他,”掌院不屑瞥了一眼決明,“他雖修至金丹,然天賦有限,修為已經到頂。這種不上不下的,便去執事堂當個長老,負責仙門雜務。”
“他在仙宗說不上話,可來到下院,卻能頤指氣使。我這個掌院也得對他畢恭畢敬,尊他一聲道兄。這就是本宗和下院的地位差距。”
“我已坐到下院掌院之位,要再往上,只有想辦法回到本宗。”
“然本宗長老之位,就這么多,早已安排滿。”他看向吳銘,“我問你,若你是我,該當如何”
吳銘“”
在點仙會期間搞點事出來,讓仙宗認為決明能力不足將其罷黜。本宗長老位置空出一個,他才有機會升去本宗。
“后生,本道授你一課,”掌院道,“我生于普通農家,年輕的時候,沒少因為出身貧寒遭人白眼,更沒少因為實力出眾遭人嫉妒。
我咬著牙忍下一切折辱和磋磨,一路摸爬滾打終于坐上掌院之位。誠然,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但我的那些競爭對手,你以為他們是無辜純良的好人嗎”
“他們同樣栽贓陷害,嫁禍暗殺。大家一樣手段,只是我棋高一著而已。”
他頓了頓“修仙就如攀爬一根極細的通天柱,所有人都是對手。你得踩著別人的尸骨才能爬上去。對于踩著你頭頂的,你要不擇手段把他們扯下來。只有這樣,才有位置給你繼續攀爬。”
“你不竭力往上,就會被人拉下,摔個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后生,你可記住了。”
吳銘眉頭一皺,沒有答話。
該交代的都已交代,掌院再沒什么要說。
決明道人下令弟子先把他關押,等候仙宗處置,又命人收拾正殿的一地狼藉。
灰衣修士殺人殺到一半,被吳銘和蕭遙阻止,許多煉氣修士逃過一劫。
下院長老將他們救醒后,派弟子送回客棧休息。
蕭遙被決明道人單獨叫往后院,吳銘獨自一人離開正殿,去往住所。
走在路上,看到一個陌生人影,鬼鬼祟祟地走向浮沉觀偏僻角落。
看體型,是個女子,穿著尋常武服,并非下院內的女冠。
那就是通過點仙會的煉氣修士了。
剛從昏迷中轉醒,不回客棧修養,在浮塵觀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