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忘抱著那塊丑丑的美術作業,心意已決,“我就喜歡這塊。”
江景時放棄最后掙扎,他伸手接過了黎忘手里的麻布袋,以及這塊陶瓷作品,推開了宿舍門。
室溫比長廊通道里來回穿梭的冷空氣要暖和多了,一打開門黎忘就忍不住往里飄,步子碎而快,叫人喊都喊不住。
“時哥你這點出寢室干嘛”商池沖著推門而進的江景時嚎了一聲。
“夜跑。”江景時面不改色走到空床位前,把麻布袋和陶瓷作業都給他放上去。
商池沒再關注他了,轉頭繼續和手游batte,倒是一直耐心守著中藥罐罐的陳敘多看了幾眼江景時在做什么,倒也沒多旁問。
時間不早了,陳敘把寢室大燈熄滅后,便去了浴室洗漱。
黎忘適應能力強,他對這個新空間有著極大的好奇心,但涌上心頭的困意讓他很快就麻溜地上了床,蓋上了軟和的被褥。
他還發現床上放著一只黃皮耗子玩偶。江景時還真貼心,知道給他留個玩具,雖然他早過了喜歡玩玩具的年齡。
黎忘打了個哈欠,腦袋陷進了柔軟棉花枕頭里,睡上了安穩覺。
一夜好眠。
就是第二天早上醒來,江景時發現自己的黃皮耗子被某個家伙一腳踢下了床,皮卡丘很慘烈地躺在過道地板上,臉上掛著堅強的笑容。
“”江景時淡定地撿起來,拍拍玩偶身上的灰,又放回床上。
注意到舍友的視線看過來,他解釋道,“嗯,我昨晚睡前沒放好玩偶,掉地板上了。”
是么。
商池難得認真去回想了一下,但由于嘴里那口牙膏,他咬著根牙刷梗,先往陽臺洗漱臺走去吐牙膏水了。
他明明記得玩偶當時被江景時安放在了床中央的。
這個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一日之計在于晨,大家都進入到了各自的忙碌之中。
陳敘抱著本叫不上名字的古籍,端著他那老干部保溫杯,商池也抱上他的籃球,兩人一塊勾肩搭背離開了寢室。
江景時在書桌前整理書包。
除了那三人之外,還有一個不太起眼的存在。黎忘還深陷于一場酣暢淋漓的大睡特睡中。
黎忘睡得格外香甜,江景時甚至能清晰看見他嘴角邊一點點口水漬“”
江景時走前沒忍心叫醒黎忘,給他寫了張留言便簽紙,擔心貼在其他地方,他會沒看見,江景時干脆利落把便簽紙往他腦門上一粘。
我上課去了,你自便。如果你能吃東西的話,我第二個抽屜應該有些小零食。
便簽紙上不長不短寫下的一行字,又有新字跡補在后頭。
但不要把我抽屜的把鎖掰斷了。
江景時后退了兩步,現在黎忘腦門上貼住這個便簽紙,還怪像小僵尸什么的。這下就算邪祟再呆,也不可能看不見便簽了。
江景時滿意地離開了寢室。
但兩個鐘頭過后。
太陽火辣辣曬進室內,靠窗睡覺的黎忘被烈陽刺眼醒來后,第一時間并沒有看到江景時的留言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