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江景時自己有影響嗎
這是陳敘最先考慮的。
似乎并沒有,江景時學習上還是如常,學習上不馬虎、算得上挺刻苦,作業偶爾會晚自習寫不完還帶回寢室寫,得到的所有成績都是他努力換來的應有回報。
至于生活上,江景時一直都沒什么愛好,他們玩什么江景時就跟著玩兩把,沒有玩癮,似乎沒什么能影響得了他。
可就是有哪里,不對勁。
陳敘僵著肩背許久,轉身回了自己座位。
他坐下來時,再次往那邊方向凝視了深深一眼。
第二日清晨,下課時他把江景時約了出來單獨談談。
“那么突然找我”江景時剛剛在趴桌,嗓音間帶著很濃的倦意,耳里還塞著隔噪音用的藍牙耳機,班上實在太吵了。
陳敘環著雙臂,語氣聽不出情緒,“你是不是該跟我解釋一下,最近你究竟在忙活什么了。”
江景時扯下了耳機,把耳機放進口袋里,“什么意思”
“你真不說啊”他愣了愣,沒想過江景時這回嘴巴嚴實得像上了層膠水。
江景時垂著眼,那點兒困倦意,早在陳敘開口時就消失無蹤了。
陳敘也沉下了氣,他冷聲道“我不管你究竟在做著什么,但我能察覺到你在跟非自然靈物打交道。不管你從哪兒把這些東西請來的,又是抱著什么目的供養著它,請你把它原封不動送回去。”
其實陳敘根本感受不到靈氣不靈氣的東西,這一切都是他猜的。
太好猜了,吃飯時多擺一副碗筷,典型的家里養了看不見摸不著的鬼東西的例子。
江景時仍然垂著頭,他的眉目很深邃,像一潭黝黑到辨不清渾濁與澄澈的湖水,他沒有抬頭看陳敘。
“你不該瞞著所有人,做這么一件事的。”陳敘也不想把話說絕,但他沒想過江景時會出現這樣的錯誤。
江景時沉默了一會兒,微微艱澀地開口“我沒有什么目的。”
他只是做了一件心腸軟的人都會做的事,收留一只無家可歸、冷到全副身家只有一塊破磚頭的魂魄。
“那你覺得應該不告訴大家一聲,就把它留在你身邊嗎我們的人身安全誰來負責。”陳敘理智地低聲道,他是信鬼神的,但即便他不信鬼神,身邊有人養著自己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也會讓他心里不舒服。
江景時安靜了很久,他輕聲開口。
“給我點時間,我讓他跟大家打打招呼。”
陳敘眼睜睜看著江景時走遠,他的腦海里很突兀地飄過了一只皮卡丘晃著短胳膊短腿跟大家打招呼的模樣“”
黎忘今天巡邏校園,誤打誤撞飄進了一間穿插在各項功能室的琴房。
這還是他第一次進琴房呢,平常琴房都是上鎖的,不曉得今天是不是哪個練琴的學生練完琴忘記鎖門了。
黎忘不由自主地坐到了鋼琴面前,先是有些生疏地把雙手架上鋼琴上,斷斷續續彈了幾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