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什么已經不記得了,只有那兩個人的聊天特別清楚。
我刷一下從展柜后站起來。借書條被壓在登記簿上,我手頭沒有多余的草稿紙,干脆抓了一根鉛筆,翻在背面就寫了起來
首先,他們討論的,是個很多人都知道的消息。
其次,一些人被排除在知情者之外,包括我。
就在今晚,有一場我不知道的集會。
集會討論的內容是誰我只能想到玩家。
一個背地里,偷偷的,內容為玩家的集會
我的眉頭慢慢地皺起來。
而且,他們隨口提到的日期,是“今晚”。時間已經很近了,再過半個小時,就是太陽下山。
我看著寫滿內容的紙,心里浮現出一個主意。
傍晚,有的小店歇業了,有的小店才剛剛開門。
朗姆吱呀一聲中推開酒館,拿一根棍子把門簾支起來。
“喲,辛遲。稀客啊什么風把你吹過來了”
“最近睡得不好。”我說,“你這里有什么度數低的酒嗎”
一聽我要買酒,他的表情頓時比說八卦之前還要殷勤,轉身在貨架上挑選起來
“如果你要喝的話,我推薦威士忌。不過,什么酒的度數都比不上雞尾酒,它們在適量的酒精里混上飲料,度數更低,也比單獨喝的時候口感更好。你看菜單,我推薦上面的第一個”
“那就來一杯藍調火燒云。”我有氣無力地說。
見我沒什么興致,朗姆也省掉了那些炫技的調酒動作,樸實地搖動著調酒杯。瓶罐丁零當啷地一碰撞,分層的淺藍色的液體被盛在高腳杯里,搖晃著推到了我面前。
有了補眠的一個下午,我其實已經并沒有那么累了。不過,在疲倦的人面前,人們總是會放松警惕。
我趴在吧臺上,狀似無意地說“晚上終于能出門了。”
“是啊。終于”朗姆深有同感,“可算把那一陣子熬過去了。”
之前林塞查破壞了醒冬鼓的兇手,挨家挨戶上門,大家晚上都不敢在外面游蕩。要說受到影響最大的那個人,那肯定就是朗姆,他的酒館已經連續很多天沒有營業額了。
“不過,今晚的人可能也不會特別多。”我盯著玻璃杯上邊緣的反光,“如果要商量什么,那肯定是不能喝酒的吧”
“怎么會”朗姆信誓旦旦,“我給你推薦的雞尾酒就很好。度數低,味道又甜。新研發的口味,你不覺得很不錯嗎”
“不錯是不錯”我拉長聲調。
朗姆明顯急了“而且也提神醒腦”
他最聽不得別人說他的酒不好。被我一激將,頓時滔滔不絕起來
“何況,要談事的時候,一起喝點什么肯定是最好的。喝了酒,情緒才能夠起得來,談話都好商量一些。”
“怪不得你接了一批大訂單。是送到花園洋街嗎”我沉靜地聽著,冷不丁突然來了一句。
朗姆不疑有他,點點頭道“那是當然”
然后,他忽然意識到我在說什么。點在空中的腦袋,就像被人從地洞里揪出的土拔鼠,兀的一下子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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