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瓜葛的兩個人,莫名其妙牽扯到一起,你來我往是分也分不清了。
這次受傷,還不知得躺多久,許多問題也不必急于一時,時羽按下心中疑惑,先不做他想。
柳不眠將她全身都浸夠了青黃藥液,抬眼一瞧,竟是笑了。
“師妹,你好像只大粽子。”
你還笑得出來時羽白眼。
擱下藥碗,柳不眠起身“我出去跟師叔說幾句話,你安生躺著。”
時羽呼吸困難,想讓她找把剪子來,將蒙住鼻孔的藥布剪開,奈何嘴唇上也覆了厚實的一層,只能發出著急的“嗚嗚”聲。
柳不眠想捏捏她的手表示安撫,將她從上到下掃了一眼,實在找不到一處能伸手的地方,只能作罷。
“嗚嗚嗚嗚”時羽微微晃動身體。
柳不眠安撫“我很快就回來。”
“嗚嗚”這驢人時羽心罵。
杜若堂的長老名喚荊叢生,仙齡不過三百余,卻已是鶴發雞皮的衰邁模樣。
倒不是他修為不精,無法突破境界,壽元將盡,只是早些年與人斗丹時遭了暗算,身中劇毒,才未老先衰。
或許是相貌影響了心性,他早已不復韶顏時的鋒芒畢露,性情變得溫和而淡然。
柳不眠向他請求,不要將時羽之事告知宗主,他欣然應允,又笑呵呵敲她竹杠,“再替師叔尋兩株仙草來,就不收你的藥錢了。”
柳不眠并無異議,“不過得等到師妹傷好,否則我不能安心。”
荊叢生撫須道“那是自然。”
話音剛落,見堂外一高挑女子緩步行來,白袍黑靴,袖鑲金邊,墨發高豎,懷抱拂塵,萬分瀟灑逸然。
“是什么人,害我的寶貝徒兒如此牽腸掛肚。”
“宗主。”荊叢生忙起身行禮,悄悄地退到一邊。
“師尊。”柳不眠挫敗,還是被發現了。
“你結識了新朋友,還讓她住在游紗嶺”菖華顯然已將整個游紗嶺全部探查過。
瞞不住了,柳不眠只得將事情前因后果詳細說明。
初時,她確實存了幾分私心,沒有將師妹帶到杜若堂醫治,只向荊長老討了幾瓶丹藥,把人藏在屋中,慢慢將養。
豈料今日又生變故,師妹新傷疊舊傷,她惶恐至極,才不得不把人帶出來。
“金屋藏嬌”菖華一聲笑。
柳不眠悶不吭聲,唇緊抿。
見她面色不悅,菖華將她拉到一邊,緩了語氣,“我也不是完全不準你跟人來往,只是擔心有人覬覦你的天資氣運,意圖謀害你呀。”
“師妹不是那種人,況且,她就算有那個心,也沒那個本事。”
柳不眠輕輕掙脫開,側過身去。
菖華兩眼一瞪,“她不費吹灰之力就破解了游紗嶺的禁制,這還叫沒本事”
“禁制完好無損。”
柳不眠淡淡覷她一眼,“師尊才將游紗嶺翻個底朝天,難道不知”
“那她怎么進去的。”菖華問。
柳不眠道“她修為低微,資質奇差,是禁制有漏洞,放她誤入。”
菖華“哦”一聲,“有多差”
“五行雜靈根,門派考核,年年倒數。”柳不眠如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