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生看見一個男人環顧了一周后發現了他,朝他快步走來。
彌生連大口呼吸都不敢,緊急之下撿起了一塊尖銳的石頭,攥在手心。
一道高高的黑影擋住了月光,將跌坐在地面的彌生籠罩在內。
彌生將兩只手藏在背后,滿臉警惕和戒備,抬眼卻是一愣。
背著光的紅發男人穿著一件砂色長風衣,微垂著眸,看不清面上的表情。
男人的風衣
似乎有些眼熟。
彌生又握緊了手里的石塊,哪怕銳角幾乎要把他的掌心刺穿,也沒有松開。
紅發男人在彌生面前屈膝蹲下,溫和地安撫道“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隨著姿勢和高度的改變,光影變化,彌生看清了那張臉。
赤銅色的發,棱角分明的臉龐,灰藍色的雙眸,下巴有著些許淡青色的胡茬。
男人面色平靜,幾乎沒什么表情,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看著好像是個神秘的危險男人。
但彌生知道,這個人其實什么都沒想,沒表情只是單純因為情緒波動不大。
他之所以知道,是因為他認出了這個人是誰。
你、你是heihei”久野彌生驚疑不定,他雖然認出來人,但被槍戰挑起的神經依舊繃得緊緊的,沒有輕易放松。
織田作之助目光一掃旁邊的兩具成年人遺體,立刻猜到這里發生了什么。
還是個孩子呢,就要經歷這些。
織田作之助嘆了口氣,朝小少年攤開手掌“我幫你把父母的尸體帶去殯儀館,順便幫你包扎一下傷口。灰塵血污很多,感染就不好了。”
小彌生沒有動,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問“你
還沒說你是誰。”
“我叫織田作之助。”
紅發男人伸出的右手掌心朝上,在彌生眼前晃了晃,淡淡道“把石頭拿出來吧,別劃傷了自己。”
真的是他
如果是織田作的話,彌生是信任他的。
更何況他現在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而織田作之助是寧愿節衣縮食,也要撿十四、十五個孩子回家的男人。
彌生不過是反應速度慢了半拍,就當他要把手心的石塊交出去時,紅發男人卻突然收回了手。
“算了,你覺得那樣有安全感的話,就拿著吧。”
織田作之助不在意地說“不過要注意尖角,不要受傷了。”
彌生遲疑道“你”
“喂織田”
不遠處跑來一個黑衣男人,打斷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在彌生因恐懼而瑟縮之前。
織田作之助起身,擋在了小少年和黑衣人的中間,隔開了兩人的視線。
“怎么了”織田作之助自然地問道。
“別愣著啊你既然來了,就快點過來幫忙”黑衣男人喊道。
織田作之助應道“哦,好。等我忙完這里就來,不會耽誤太久的。”
黑衣男不滿道“哈你又在爛好心”
旁邊突然斜沖出來另一個臉上帶疤的男人,捂住了前者的嘴巴,急急道“別亂說話我聽說,他跟太宰先生走得很近”
后一句話,他把聲音壓得很低,除了靠得極近的同伴外,就只有五感敏銳的織田作之助聽見了。
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在一起喝酒的場面,偶爾會被其他港口afia成員碰見。
他向來不在意這種假借“宰勢”的行為,今天不僅不在意他們說小話,反而有點感激。
身后的幼崽可等不了太久。
久野彌生被擋在距離他們三人有一段距離的地方,茫然地竭力豎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