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織田作之助是不可能有車的,這么晚也打不到車,兩人步行走了一段路,走到有人聲的地方。
彌生的家距離這里有一段距離,附近還有港口afia的人在留守,織田作之助就去找人借車。
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拿著車鑰匙回來時,就看見小少年抱著膝蓋坐在漆黑、長長的裹尸袋旁,眼淚糊了滿臉。
想看云長繪寫的路人甲被迫開馬甲后第34章過去1嗎請記住域名
織田作之助腳步一頓,往旁邊一拐,進了路邊唯一還開著的便利店。
他買了礦泉書,把新毛巾打濕后擰干,走過馬路,俯身把彌生從冰涼的地上拽起來。
彌生被眼淚模糊了視線,沒看清來人。
柔軟帶著水漬的毛巾倏地蓋在了臉上,擋住了視野,他下意識掙了兩下。
“別動,閉眼。”織田作之助的聲調很平淡,并不是很溫柔哄著孩子那一類型,也沒有兇巴巴。
但彌生聽到是誰的聲音,立刻不掙扎了。
織田作之助用兩瓶礦泉水輪流沖洗毛巾才擦干凈小孩的臉和手。
小孩很乖地站在路燈下,全程低著眼睫,安靜到仿若一個漂亮的小人偶。
“送你回家。”織田作之助說。
“好。”彌生很小聲地說“謝謝你,織田作。”
織田作之助暗暗感慨,難道“織田作”這個稱呼真的很順口嗎,怎么無論是太宰、安吾,亦或者是家里的小孩,都喜歡用這個稱呼叫他。
胖老板就會老老實實地喊他“織田”。
織田作之助把人送到了家,問他要不要自己幫忙處理擦傷。彌生搖著頭拒絕了。
織田作之助沒有強求,提點了幾句包扎傷口的注意事項,便轉身準備回家了。
他是喜歡撿小孩,但不是每個小孩都會撿。
彌生站在玄關,身后是父母冰涼的遺體,面前是曾經活在屏幕里的紙片人,只覺一切都像是一場夢。
虛幻、詭譎、不切實際的夢。
讓人想即刻從夢中醒來。
紅發男人看了看他的表情,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他好像不應該讓一個孩子跟兩具尸體獨處一夜。
“啊”織田作之助抓了抓發,不太確定地說“你會害怕嗎要不要來我家住一晚”
彌生不想再給織田作添麻煩,何況他此時也不想和自己的父母分開,于是毫不猶豫地說“不用了。謝謝您,我不害怕的。”
“那是我的爸爸媽媽。”彌生說。
織田作之助微頓,點了點頭“那我走了。”
他又揉了揉少年的發頂,聲音微不可查地溫和了些許“節哀。”
彌生低著頭,說“謝謝你,織田先生。”
織田作之助走了,這件事并未在他的大腦中留下多少痕跡。
他見過太多這樣的孩子,包括他收養來的五個孩子,都是戰爭中失去父母的孤兒。
他會心疼彌生,會出手幫他。
但
織田作之助走過的路太長,見過的事太多,今夜發生的事實在算不上特殊。
他也曾是造成一個個家庭家破
人亡的殺手,余生正在為前輩子償還罪孽。
沒有人走的路一定就是正確的,好在一輩子很長,他還有機會去修正。
只有這樣,他才能保住拿起筆創作的資格。
織田作之助一直是這樣想的。
既然不用加班,那就去好了,現在去也不算晚。
織田作之助推開小酒館的木門,里面已經坐著太宰治和坂口安吾,兩人中間空了一個位置,是在等他。
一個干部,一個擁有準干部權利的高級情報人員,在等一個只會打掃戰場和跑腿的底層成員,說出去大概會讓所有港口afia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