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我跟你一起去。”
織田作“如果”
“那就說明信件全是真實的,我會提前叛逃,到時候把你和你那一大口人全都帶走。解決紀德的辦法多的是,搭上你不過是所謂的最優解。我不認可,也絕不接受。”
太宰治拍了拍紅發男人的肩,笑著寬慰道“我還好說,你拖家帶口的,還是你要早做準備。”
“嗯。”
織田作之助低聲道“還會有機會一起喝酒么和安吾。”
“”
“或許吧。”太宰治回答道“只要他今夜及時醒悟,我就愿意不計較還沒發生的事。”
久野彌生被喊醒時,全身上下的骨頭都因為高燒而發軟。
他偏了偏頭,迷蒙的視線中,看見了叔叔著急的臉。
“叔叔。”
彌生的聲音細弱如幼貓,幾不可聞。
“我在”
武田川吉說“還好那邊的事情提前解決了,我才能提前過來接你。彌生,你發高燒怎么不給我打電話”
什么
高燒
不是啊,他明明是中了槍傷
彌生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正好好地躺在臥室的床上,換了一身睡衣。
身上也沒有任何槍傷留下的痕跡了。
仿佛那場生死逃亡只是一場夢。
但彌生比誰都清楚,那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大概是有好心人救了他,幫他治了傷口,又掩去了痕跡吧。
彌生太累了。
他被喂了幾口水,吃了退燒藥,迷迷蒙蒙地睡了過去。
小少年的高燒持續了幾天,甚至被送進橫濱醫院住了幾天院,才險險降下溫度。
溫度回落的那一天,彌生抓住病床前武田川吉的手,說“叔叔,我要離開橫濱,就現在。”
武田川吉下意識拒絕“等你的病好了”
“回東京再住院也可以的”
彌生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執著,一覺睡醒后,他腦子里只有一句話離開橫濱
彌生哀求道“我不是有撒嬌的權利嗎我要走,就現在”
“拜托你了,叔叔。”
武田川吉怔怔地看著他,以為彌生是有了心病。畢竟這孩子昨天還在說“看見了紅色的月亮”的胡話。
他沉默地摸了摸少年的發頂,頷首道“好,我現在去辦出院手續。”
醫生極力反對。
但扛不住病人的確查不出病因,單是無緣無故地高燒不退罷了,而現在,燒也退了。
醫生被武田川吉用“要去大城市的醫院看病”的借口說服了,批了出院。
他們隨便收拾了重要的東西,沒帶多余的行李,連夜出了橫濱市。
離開橫濱市的剎那。
在副駕駛睡得昏昏沉沉的彌生,仿若聽到了什么東西碎裂的聲音。
清脆悅耳。
聽著像玻璃碎裂,卻讓人無端想到清晨的鳥鳴。
太陽又升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