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樓啊說得是師無衍和他徒弟
七樓懂了,玉玉類卿。
八樓好,玉玉類卿。
九樓凌玉死后看誰都是凌玉的樣子,嗚嗚。
謝執玉“”
謝執玉沉默看完了這仙門閑談的內容。
他已經習慣這些人胡思亂想,可他怎么也沒想到他們會將他與師無衍在修真界中的諸多謠傳串聯起來,還將他與那虛無縹緲的“凌玉”聯系在一塊。
他壓根不信師尊真有這喚作凌玉的白月光,可這么多人再三提及,總算令他心中也有些難言的猜疑,正巧宋白川就在他同他說話,他便先關上仙門閑談,同宋白川問了幾句與這凌玉有關的消息。
謝執玉我從來沒聽說過師尊有個這么在意的師兄,我們門內以往真有個凌玉劍仙
宋白川謝師兄,我入門晚,您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宋白川我也好奇問過門內長老,大多長老不清楚此事,資歷老一些的都忙著修煉,或閉關不出,很難尋到人相問。
謝執玉那他們是從何處聽說的凌玉
宋白川聽說是天極宮的二位前輩。
謝執玉想不明白天極宮與此事關聯,在他印象之中,天極宮是個精擅占星卜卦的宗門,除此外似乎便并無其余出彩之處了,他不怎么相信卜算之術,而不知為何,天極宮中人也總是繞著他走,看他的目光都很兇狠,很有些相看兩厭的意味。
可也正因如此,他在天極宮內并無熟識之人,自然也尋不到天極宮弟子相問,至于凌霄劍派內若大多長老都不清楚的話,他總不能直接去問師無衍本人師尊一定會殺了他的。
謝執玉只能嘆氣,想著這等八卦之事,聽著便是謠傳,他無需在意,又覺著自己體內靈氣終于通暢,而他自當年體內魔氣四行后便不曾好好修煉過了,這日積月累下來,已不知缺了多少日功課,他便干脆出了門,尋到宗門之內的試煉廣場。
謝執玉原是想試試他已許久不得操控的靈劍,可不料方踏足此處,四周忙于練劍的諸多師弟師妹噌地便散了大半,剩下幾人則甚是古怪看著他,那目光帶著他熟悉的興奮與好奇,很像是他看見仙門閑談上同師無衍有關那些討論時會露出的表情。
謝執玉沉默了。
他早該想到的。
他與魔尊有關之事,大多是一名凌霄劍派弟子抖出去的,他至今還不知那人究竟叫什么名字,可這也正說明,凌霄劍派內,應當有不少人會翻看那仙門閑話,他在蒼州的名聲,已徹底壞了。
試煉廣場他自然是待不下去了,他看著眾人的眼神都覺膽顫,恨不得立即溜回居所,在屋中翻了一日劍譜,不敢外出,待熬到天色將晚,謝執玉這才起身出門,去昨日那小亭之中赴約。
可或許是他今日來得太早,師無衍并不在此處,他四下尋了尋,師無衍這院中布了諸多禁制,竟沒有一處是攔他的,他在此處暢通無阻,可他卻并未四處亂逛,他現在不太想再惹師尊生氣,也有那么一些不想自宗門內離開了。
他當初想要自此處偷跑,不過是因為覺得在正道蒼生與他之間,師尊不可能會選他,若師尊知他體內魔氣并非是因血池而來,一定會親手殺了他。
可這幾日下來,他卻產生了些不切實際的幻想,覺得陽華仙人所說的話或許并沒有錯,師尊只有他一個徒弟,他回來后,師尊已為了他做了那么多,或許就算師尊知曉了真相,也并不會同他所想一般,真對他下手。
他如今心有遲疑,宗門本就是他的家,他不愿離家遠行。而他自小在師尊身邊長大,師尊就是對他而言最重要的人,若非迫不得已,他怎么也不會愿意離開師尊。
今日師尊大約是為宗門事務所累,這才至今不曾回到居所,那他在昨日的小亭內等候便好。
謝執玉轉身折返回亭中,恰路過師無衍寢處門外,他下意識一眼掃過去,忽地見著那虛掩的房門之后,在師無衍的床榻之前,正懸空漂浮著一幅畫卷。
謝執玉頓住腳步,訝然自房門微開的縫隙中,看向那懸于半空的畫卷,那處并未燃燈,光線昏暗,只有縈繞在一旁的微光將這畫卷照亮了些許,僅能令他看清畫卷一角。
那畫卷上的,像是一名白衣執劍之人,像是一名白衣劍仙
謝執玉心中稍稍一窒,極為自然便將這畫卷,同這幾日總是反復聽聞的那個人聯系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