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將瀨尾澈也從手術艙中強制彈出,我的權限現在在琴酒手里,開門之后,我無法再更多支援。
赤井秀一靠近那扇門,聽著系統接一連三交代著事情。
突然,它的聲音頓住,并在下一秒迸發出幾近驚呼的叫喊
賓加啟動了機構的
赤井秀一猛地停下腳步“琴酒不是還在里面”
他不會管琴酒的死活,有你入侵,他可以把整件事甩在你的頭上倒計時十三秒十一秒
“組織內部關系還真有意思。”男人嘲弄道。
他居然沒有任何緊張的意識,只是快速將槍和小刀都收好,又把手機揣進兜里,朝力學結構上稍微穩固一點的角落奔去。
當倒計時歸零的那刻,猛烈的爆炸聲席卷了一切。
白熾燈相繼破碎,視野也變得漆黑,所有安全門在這樣的爆炸下都不堪一擊,鐵皮與混泥土像紙張一樣被巨力撕碎
碎塊貼著赤井秀一的臉轟隆隆砸下,他不斷尋找著落腳點,在廢墟間攀扶。
巨響影響到聽覺,好像整個世界都在崩塌,只剩下令神經緊繃的耳鳴。
半分鐘后,赤井秀一沒有等這股動靜徹底平穩。他簡單判斷了自己的損傷,比較嚴重的是右臂開放性骨折。
好在他是個左撇子,行動雖然
會受限,但不算致命。
在余波中,赤井秀一摸出手機。
機構的塌陷讓系統沒有了用武之地,幸而定位還在,紅點無法判斷縱向深度,可足夠他在千瘡百孔中找到那個人墜落的位置了。
沒有過多的思考,赤井秀一順著廢墟快速朝定位的紅點下滑去。
爆炸導致了整個機構的塌陷。
從天際俯瞰,這片大地突兀出現了一個可怖的深坑,土壤濕度的緣故,這個坑洞還在不斷向外擴張。未被加固的板塊松動,陡大的碎石窸窣下墜。
墜落的時候,他的后腦部枕骨粗隆撞到了水泥板。腹腔的貫穿沒有傷及心室大動脈,但胸骨向內移位穿刺造成內出血。
系統的聲音從赤井秀一的手機中傳出。
瀨尾澈也的狀況不足以用糟糕來形容,即使赤井秀一喊著他的名字想讓他保持清醒,安靜躺在懷里的人也沒有任何動靜。
他清醒的時候總是或多或少帶著刺,完全沒有禮節可言,完全不像個日本人。
即使安靜下來,不管是怎么打理都顯得亂糟糟的頭發,還是琢磨著壞事的金色眼睛,這些外露的特征都讓他和「乖巧」無緣。
奄奄一息的時候也一樣,畢竟在昏迷之前還能撂下一句「加把勁吧,男一號先生,你得讓你的作者活下來」呢。
不像有求于人,說是趾高氣昂的命令都可以。
「誰是你的男一號。」
這個念頭微妙的擠入腦海。
赤井秀一記得瀨尾澈也對琴酒說的那些話,知道他有一個被拿來當男一號「使用」的室友。
雖然在那之后瀨尾澈也再也沒提過,還重新編出了什么i6的身份
但回憶起他描述室友時的音調,即使隔著水聲,赤井秀一大概也能品出些異樣。
他后來也有過那樣的音調。
在告訴自己他叫「瀨尾澈也」的時候。
在連續追問他「什么才算是人呢」的時候。
在握住他的手腕,說「雙向奔赴」的時候。
或許正如系統說的那樣,瀨尾澈也習慣用爛話來緩沖環境帶來的壓力,所以那些聽著像那么回事的內容反倒真摯了起來。
系統還說,他只愿意相信你。
于是,結論也能自然而然的浮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