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我,你在看誰」
思考只在轉瞬間,系統繼而快速播報
手術前注射的凝劑會暫時抑制腦神經突觸,使他的大腦活動處于沉寂狀態,同時也會減緩血液流動。藥效快過了,徹底失去生命特征只是早晚的事。
“組織應該已經撤退了,動靜太大,琴酒也不會繼續留在這里。”赤井秀一凝思片刻,想要聯系最近的fbi外派人員來救人。
琴酒沒有離開。系統冷不丁說,他還在上面找賓加算賬。如果你找來了救援,也會因為沖突耽誤。我也沒有多少時間了。
“直接說結論。”
自動手術臺艙門損毀,但還能使用,找出來,把他送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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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個份上,即使是并不清楚事情全貌的赤井秀一也能意識到不對了“你想把他腦子挖出來”
教授的手術已經突破了開顱階段,沒有「挖出大腦」的說法。這具身體已經沒救了,只能嘗試意識上傳。
手術的成功率為87745,我的自我銷毀模式將會在手術前完成,沒有了「我」的約束,他將成為不受權限控制的「雛河凪」。
赤井秀一,你答應要救他,這是最后的機會了。
懷中的身體的溫度正在迅速流失,血根本止不住,哪怕赤井秀一用骨折的右臂死死按壓傷口也一樣。
他感覺自己像是抱著一具尸體,尸體的臉色會越來越慘白,直到傷口不再流血,呼吸停止,心跳歸于平靜。
要命的是,在短短相處的那幾天,這個人異常跳脫的性子簡直跟不講道理一樣往人心上撞,撞出裂痕來凸顯自己的存在感。
你越清楚他的性格有多鮮明,現在看見他的樣子就越能感受到不甘。
是你決定來救他的,他相信你能救他,但他要死了。
這是很荒謬的想法。
詹姆斯一直說赤井秀一總能保持理智,理智會讓他作出最合適的判斷,將付出和收獲放上天平衡量,最后得出精準的結果。
現在的結果就是,教授死了,幸存者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除了眼前的這一個。
這是個拿i6糊弄你的可疑人員,你查不到他的身份信息,而為了救他,你已經支付了代價。
如果要再進一步,你會成為實驗的幫兇,nsa會清查你的動機,因為是私人行動,又沒有任何證據,fbi不會任何幫助。
你將背負上倫理道德層面的枷鎖。
而系統還在接連不斷地開口,壓根不給人反應的時間。
在手術階段,他會因藥物作用清醒過來。可能會出現驚懼、生理性顫栗、反射嘔吐等反應,他會在無法思考的時候做出傷害他人或是傷害自己的事。
不要沖他發脾氣,不要恐嚇他,也不要命令他。等手術完成,他需要呆在教授布置好的穩定閉路網中逐漸構造出「自我」。
等穩定下來,組織會想盡辦法尋找控制他的方法,請從組織中將他救出來。赤井秀一,拜托你了。
“他不會想這么「活著」的。”赤井秀一手背青筋暴起,沾著血污的指甲泛紅后失去顏色。
但系統沒有再回復了。
在自毀程序運行的最后幾秒,他已經說完了自己要說的話。
沒有身體的系統做完了他能做到的所有事,就像躺在這里的瀨尾澈也那樣。
瀨尾澈也把自己的性命托付給了這個人,那么就只等回應,不論是何種回應,他都只能接受。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坍塌還在繼續,隔著數十米的
距離也能聽到上方的槍聲。
所有動靜都在逼迫赤井秀一在此刻作出決定。
“別害怕,”最后,他把人抱起,說著當時在三號機構中瀨尾澈也沒能聽完的那句話,“我會來找你的。”
瀨尾澈也聽不到聲音,也沒有任何感覺。
他的筆名「體驗」過無數次死亡,也有筆名真正死亡過。他本該清楚那是什么感受。
生和死的邊界無比清晰,在漫長的枯萎中,無數情緒在瞬間爆炸開,恐懼、不甘、憤怒、痛恨、惋惜接著逐漸被徹底的平靜所掌控。